难以平复心绪。
卓婉紧紧抱住她,卓阳也坐过来,伸长两只健壮的胳膊,将她们俩一起拥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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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的手术在下半夜结束,走出手术室的医生如天使般宣布路遥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被转入普通病房。
卓阳欢呼了一声,推着卓婉就要去看路遥,姚小梦却唤住他们俩,“你们都说路遥是假名,那他的真名呢?还有他的家人呢?出了这么大事,我们必须联系他家里人,把这责任承担下来。”
卓婉和卓阳面面相觑,还是卓阳敲敲脑袋,急智地想起一个人,“路遥的干妈!”
路遥在隔天清晨便醒了,醒来的时候,卓婉正蜷缩在陪护chuang上,卓阳则趴在他的床侧,两姐弟都睡得不省人事。
路遥没惊动任何人,他尝试着坐起,才发现自己右手打了重重的石膏,胸腹部受到牵扯一阵闷疼,他用左手摸了摸,摸到石膏外的五根右手手指,见每根手指都能动弹,便又去试炼自己的十根脚趾头,如此一番确认自己四肢俱全,他咧开嘴嘿嘿干笑,又见侧睡着的卓婉除了两只脚似乎也没大碍,便觉得这事能落一个完满结局了。
他正打算用左手敲敲卓阳的脑袋,病房门被打开,姚小梦领着几个人风尘仆仆进门了。
路遥抬头一看,傻眼道:“妈?爸?”
这两声直接唤醒了左右两姐弟,卓婉雷劈般从陪护chuang上坐起,尽量清醒地看向来者。
这一看,她就知道路遥那张脸的基因都来自哪儿了。
她脑子里蓦地跳响兰兰曾经说过的话。
她说,龙生龙,凤生凤。
盛夏的天,路遥的父亲依旧穿着笔挺考究的西装,就连领口处的领带也打得一丝不苟,因为保养得当,这位亲生父亲看起来倒更像路遥的某位小叔叔,气质虽威严,神情里却透着股隐隐的温柔,应该是个好脾气的人。路遥的妈妈相比之下更显年轻,她的穿戴比起丈夫也多了几分清闲,可她神色在一家人里却最显疏离冷漠,就像路遥说的,像是对什么事情都无甚兴趣的模样。
“小九。”路遥的爸爸先开口,语气十分无奈,“你走的时候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正悄悄往轮椅上挪的卓婉乍然听到小九,还以为喊的是卓阳,可随即想起,在南莱岛上的初相识时,路遥的的确确说过,他的小名也叫小九。
那时卓婉还以为这是场拙劣的骗局,可路遥已经笃定他们三人的缘分。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
面对父亲的询问,路遥露出个讨好卖乖的笑,“你们别这样,要吓坏他们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姚小梦早在见到路遥父母第一眼,便知道对方来历匪浅,闻声立即道:“康先生,康太太,这确实是我们的责任。”
卓阳悄悄碰了下卓婉,嘴唇朝路遥的位置努了努。
卓婉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原来路遥姓康。
路遥的父母在见过路遥后,又和姚小梦一同找路遥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病房里只剩卓家姐弟和路遥三个人,他们三人互相眉来眼去,却都闭着嘴不说话,最后还是路遥败下阵来,举起未受伤的左手,笑道:“事已至此,咱们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彼此?”
卓阳立即凑上前,“我就是这么想的!”
路遥看向卓婉,眼中促狭意味十足,“那你还叫玛丽吗?”
卓婉把轮椅转到病床旁,轻轻捏住路遥右手石膏外的一根手指,笑道:“我不叫玛丽,我叫卓婉,婉约的婉。”
卓阳也笑,“我的小名确实叫小久,长长久久的久,我的大名叫卓阳,阳光灿烂的阳。你呢,路遥?”
路遥笑道:“我的名字拗口多了,我叫康徙义。”
“蜥蜴?”卓阳大笑,“你看上去和蜥蜴半点关系也没有!”
路遥无奈笑道:“这名字是我曾爷爷拿我生辰八字去五台山算命求来的,说是‘见义则徙意而从之’,这位爷爷又希望我做君子,君子有九思,我的小名就叫小九了,但和你不同,我是数字的九,九九归一。”
卓阳把脸枕在病chuang上,嘿嘿傻笑,“这样看来,果然还是你和我比较有缘,要不路遥你放弃我姐吧,咱们两个在一起,还是可以九九归一,长长久久的嘛。”
卓婉作势要蹬起来打他,卓阳大笑着躲开,“别打别打!都婉约的婉了,还这样生猛吓人。”
路遥挡住他们俩的胡闹,笑道:“小久,你去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卓阳瞅他一眼,又瞅卓婉一眼,嘎嘎狞笑两声,便怪叫着跑出病房,给他们留下的独处的空间。
这个故事快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