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里扔了颗小石子,阳光水镜被打破,荡出层层涟漪,“婚姻对忠诚的约束很有可能只是纸上谈兵,那些老谋深算不知廉耻的,当然可以随意无视或撕毁。”
卓婉则说:“有新闻说曲蝶已经离婚了。”
路遥哦了一声,拨弄身下绿草,没再开口。
假日的大学校园静谧安逸,只有阳光如初热烈,卓阳见池塘对岸露天篮球场里有年轻人在比赛,便兴致盎然地问卓婉要不要一起去看。
卓婉说:“你去吧,我留在这儿,运气好,说不定能见到曲蝶呢?”
卓阳又看路遥,路遥摇头,选择留下来陪卓婉,他便耸耸肩,自顾走了。
“你真的认为你爸出轨了吗?”
卓婉定定看路遥两眼,才转向水面,嘴角微扬,露出个讥讽漠然的笑,“至少他们感情不和是真的。我听说他们相亲后一个月就结婚了,相亲的时候把各方面条件都比对过,不仅门当户对,学历工作相配,就连我妈对未来事业的规划,都和我爷爷如出一辙。”
路遥奇怪道:“不是应该你妈和你爸如出一辙吗?”
“我爸走的路,全是我爷爷规划好的。”卓婉说,“就连老婆,娶得都是我爷爷喜欢的。”
“所以你怀疑你爸寻找真爱去了?”
“没人不让他寻找真爱,但前提是,他应该先对我妈负责,两个人好好协商正常离婚!顺便解决清楚小久的问题,我是大人就算了,小久还未成年呢!是,小久的心是宽的像太平洋,可也不能什么千山万水的垃圾都往里填吧?快五十岁的人了,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卓婉越说越来气,狠狠揪起身旁的草,用力扔向前方。
路遥赶紧压住她的手,哄小孩似的笑,“等会儿保卫科就来抓你罚款了,既然是大人,罚金估计得十倍起。”
卓婉重重哼了一声,但也赶紧抚平被她揪乱的草地,心有愧疚。
球场那边几重欢呼过后,天际晚霞逐渐晕染,卓婉估摸着快闭馆了,便起身走回图书馆门口,不住地朝里张望。很快,一位工作人员锁门走出来,他对路遥和卓婉显然印象深刻,多看两眼后,主动走过来询问:“已经闭展了,你们怎么还在?你们是曲老师的崇拜者吗?”
“崇拜者?”卓婉微愣,身旁路遥悄悄拉了她一下,她马上领悟,换上无比热忱的笑,期待道:“是啊,我们是曲老师的粉丝,我这位朋友也是学画画的,特别崇拜曲老师,所以很想见曲老师一面,当做今后艺术人生的前进动力。”
路遥在旁频频点头,补充道:“我的理想学府和曲老师一样,也是巴黎美院,已经提交了作品集,如果能见曲老师一面,向她请教一二,我对自己一定更有信心。”
他把自己的未来与曲蝶莫名其妙联系起来,工作人员顿感责任重大,惋惜道:“可惜了,曲老师只在展览刚开始前半小时来过,之后就离开了。”
“啊……”卓婉难以掩饰自己的失望。
工作人员见她神情,犹豫片刻后透露出本不该透露的消息,“这边开展后,距离下一站杭州还有四天,这期间曲老师可能会去陆鳌海边采风,如果你们运气好,说不定能在陆鳌那边遇见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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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婉毫不犹豫做出奔赴陆鳌的决定,她在篮球场找回卓阳,三个人赶回酒店,粗略收拾了随身物品,风风火火准备赶往另一个前线。
卓阳有些不情愿,“你知道陆鳌是哪儿吗?”
“海边啊,那个善良和气但回去就有可能因为泄露老板行踪被扣工资的工作人员不是说了吗?”
“海边那么大,你上哪儿找曲蝶?”
“海边虽然大,但地广人稀,比起在市区里找人相对也算有利条件了。”
“你要总这么乐观就好了。”卓阳指着酒店窗外夜幕,“天都黑了,咱们就算打鸡血,也等明早天亮后再去吧?”
卓婉拽着自己行李箱拉杆,为难道:“可我担心曲蝶跑了。”
“曲蝶不是罪犯,你也不是警察,更何况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家在哪儿,如果万不得已……”卓阳抬手往自己脖子一划,做了个凶狠狰狞的表情,没想下秒就被路遥踹趴在地,路遥还踩着他的屁股走到卓婉面前,把笔记本显示屏转向她。
显示屏上是大大小小关于陆鳌的信息,路遥说:“从这儿去陆鳌,需要搭乘一个多小时的市内巴士,再转一个小时的县城公交,现在是暑假,海边景区的正规酒店没有预约很难订到房间。玛丽,现在确实太晚了。”
卓婉看看电脑,又看看路遥,终于松开行李箱,走回床边时顺路也践踏了下卓阳的屁股。
“……”卓阳翻了个身,舌头外吐眼白上翻,无声控诉他们俩的暴行。
卓婉坐回chuang上,双手无意识拽了几回床单,才不安地看向路遥,“……明早,你和我们一起吗?”
路遥合上笔记本,即便入夜,他的眼里也永远留存阳光,“当然。”
卓婉不自觉笑了,她似乎没察觉,自己竟然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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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可以正常使用作者有话说这个功能了!话唠花都快憋惨了,超级想和你们聊天的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