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江亦追了步,喊道:“喂,你是铁人吗?好歹休息一下啊……”
林间植被繁茂,郁郁葱葱,阳光从枝头唰落,稀稀疏疏落了一地碎光。
宋远一边走,一边谨慎的查看周围,四下很静,唯有虫鸟此起彼伏的轻吟,便是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刀剑铮鸣之声,隐隐还能听出其间参杂的妇人哭泣。
宋远心中瞬紧。如此深山之中,怎会有刀剑声和妇人的哭声?莫不是……南诏皇族?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身形一闪,只见残影连接成片,由近至远,须臾便不见了踪迹。
***
晚间时分,宋清昀收到消息,宋远找到南诏皇族的下落了。
杨皆听了门房报备,顿时喜不自禁,称赞道:“果然不愧是宋侍卫,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宋清昀慢条斯理的把玩着一只白玉耳杯,昳丽精致的眉眼平静无波,看不出心里是何感受。
门房看着杨皆那开怀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将后续言语说出。
“还没说完?”宋清昀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眸一抬,望向门房之时,让后者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那实在是一双太过冷漠深邃的眼睛,就像是寒冰深覆,不带一丝感情。
以前的宋相虽然高高在上,但也没有这么可怕啊……难道,他老人家已经猜到了南诏皇族的情况吗?
门房哆哆嗦嗦的想着,深深低下了头,“宋侍卫一行到的晚了,南诏皇族悉数被灭,无一生还。”
“啪”
宋清昀把玩的那只白玉耳杯自手中滑出,碎裂满地。
杨皆亦是一脸震惊,“怎么回事?”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追问,脑中一片混乱:“丞相不是吩咐过,一定要密切注意北齐军的动静,他们没有派人盯梢?”
门房为难:“小的不知。”
宋清昀挥了挥手,示意门房先行退下。
“丞相!”杨皆知道南诏皇族被灭的后果是什么,情急之下竟是踩到了地上的碎渣,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南诏皇族若无生还,那南诏地界……”
“尽归北齐所有。”宋清昀一字一顿,面色冷僵,忽然,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吩咐道:“立刻将舜使节请过来。”
杨皆喃喃:“是。”
他退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前来领罪的宋远,因为事态紧急,杨皆都不能问个清楚,只与其对视一眼,便匆匆离开院子去找舜化贞。
宋远面如土色,一进门就撩袍跪地,沉声道:“属下有负丞相所托,特来告罪。”
“罢了。”宋清昀一声长叹,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已然恢复了镇定,“东临既然命中有此一劫,也只能迎头而上了。”
宋远躬身伏地,沉痛道:“是属下办事不利,望丞相责罚。”
“责罚是必须,既然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带回南诏皇族,你就应该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宋清昀眸光冷冽,薄唇开合间,吐出的字句也如冰雕,宋远闻言,身形不由伏的更低了。
“可是,现在不是你告罪的时候。”宋清昀话锋一转,淡淡道:“等将此事解决,再谈责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