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府门开启的声音,红雪便拄着拐杖出来相迎。
看到秦琰之后,正要行跪礼,秦琰抬手拦住了她:“你腿脚不方便,不必行礼了。”
“谢陛下!”红雪退到了一旁,为秦琰让出了路来,她知道他是要去飞流院。
自从漠北之地回来之后,安葬了侧妃宋相宜,飞流院便按照秦琰的吩咐,一直保留着宋相宜在世之时的样子,房间里面的任何东西,任何摆设都丝毫没有变化。
红雪在保护兰妃的那次行动中身受重伤,过了很久才康复,但是腿已经瘸了,一身功夫也算白费了。
秦琰便让她在此处看护飞流院,由那些当时宋相宜挑选的丫头们陪着她。
魏然跟在秦琰身后,到了飞流院门口,他与红雪停住了脚步,秦琰独自一人进入了院内,
魏然上前轻轻关上了院门后,回头看着红雪,只见她耳垂上依然戴着那两枚亮白珍珠的耳坠,其中一枚曾被利刃划过,上面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你还戴着这幅耳坠……”魏然看着她问道。
红雪的脸上有淡淡的伤怀之色,轻声说道:“我忘不了宋侧妃,她是第一个对我亲切而和善的女人。”
魏然闻言轻叹一声,微微笑了:“殿下……哦不,陛下也忘不了她,宋侧妃人走了,把陛下的魂也带走了几分。你看陛下又是将她帝陵入葬,又是保留她生前的居所……显然是在弥补对她的亏欠。”
“可是魏然,若是生前没有好好珍惜,死后再怎么弥补又有什么用呢……”红雪的眼中沁出了丝丝泪水,转过头望着魏然,轻声问道:“倘若上次,我真的死了,你也会像殿下怀念宋侧妃一样,怀念我吗?”
魏然闻言不禁呆住了,脱口道:“当然会!红雪,你……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像陛下对宋侧妃一样对你……”
红雪没有说话,轻轻转开了流着泪的脸,嘴角明显有着羞涩的笑意。
月光下,清风中,魏然看着她掩在秀发中柔美的侧颜,一张四方脸上绽开了笑容,心中似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过了很久才惊魂甫定,再次结结巴巴说出话来:“那,那你是承认了,你可以接受我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听到魏然说成亲二字,红雪脸色变得绯红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怎么也要为侧妃守灵一年的。”
魏然摸了摸头,憨憨地笑了:“那好,我等你。”
飞流院内,宋相宜的寝房中,秦琰亲自点燃了床头的红烛,在她过去经常坐着的梳妆镜前长身而立,手抚着椅子的靠背,指尖轻轻向前伸去,隐约中,就如同还能感到斯人的香肩触手可及……
妆镜中,似乎又出了她那如画如梦般的倩影,秦琰的心中一阵恍惚。
“相宜……”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得想她啊。
当了皇帝,纳了成群的妃嫔,却依然感受不到满足,他的心中,有着大大的一片空白,没有人和事物可以代替和填补。
他来到她的书房,看着那成箱子的书卷,还有奇形怪状的炎国纹饰,每一件都倾注着她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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