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宜心中一震,她确实想起当时给秦琰写的那封休书,秦琰到育婴堂看她的时候,明明对她说过他没有看到,不仅他本人没看到,太子府的人谁都没有看到……
难道?难道竟被刘若昕偷了去?!
想到这里,宋相宜心绪不禁有些纷乱了……
倘若真是那封书信,确确实实又加盖了太子殿下的印宝的话,那她今日就算有百口在身,说出百般的理由来解释,估计在座的人也不会相信的。
唯一能为她证明的人只有秦琰,可是秦琰并不在场,他今日去祭奠自己故去的母妃,就算是现在派人去找,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恐怕到了那时,刘若昕早已把自己收拾得骨头都不剩了。
想到这里,宋相宜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开始颤抖。
刘若昕见状,更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扬了扬手中的纸书,示意她快点拿过去,口中还不忘吩咐道:“赶快拿过去,当着众位卿家的面,大声念一遍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宋相宜心中对自己说着,再次想起秦琰阻止她去摸匕首时的眼神,那眼神中,分明藏着一种……
一种计谋之色,这……难不成正是秦琰的计谋,应该先把纸书拿过来,看看有没有破绽,然后再见招拆招。
想到这里,宋相宜立刻横下一条心,拿定了主意。
她立刻逼迫自己敛了神色,伸手轻轻拿过了刘若昕手中的那封纸书,低下头蹙着眉,快速浏览起来。
刘若昕在一旁翻着白眼搓了搓手,一副不耐烦之态,催促道:“快点念啊,不然大伙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容,还以为我堂堂东宫太子妃,闲的没事来这里胡说八道呢!”
宋相宜此时已经浏览完了整封纸书,确实是休书没错,但刘若昕大意了,她大概是没有仔细看过里面的内容,也没有注意笔迹等细节,误认为是当时自己交给秦琰的那封。
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写的那封休书,她认得出,笔迹不是自己的,也不是秦琰的。
而且,更有趣的是,这封休书里面,对于要休掉的对象,只字未提……
不止如此,除了印宝是秦琰的,文中根本就看不出是秦琰要休妃。
宋相宜挑起眼看了一眼刘若昕,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轻启丹唇,逐字逐句念了起来……
等到宋相宜念完,人群中早已是议论纷纷,前来恭贺郡王府喜事的大多是权臣贵族,不乏喜欢咬文嚼字之辈。
只听四周人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是真的啊,太子爷果真是要休妃啊!”
“大良国历代都没有这样的传统啊,太子休妃之事,好像不会轻易行之……”
“貌似,也没明说是要休掉宋侧妃啊……”
“是啊是啊,这休书,真是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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