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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太子府也受到了太子沉郁心情的影响,气氛变得十分压抑,下人们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
终于,某个时刻,从太子书房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啸,该爆发的还是爆发了。
刘若昕、红雪、恣睢等人赶到的时候,书房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所有的能砸的东西全都被抡到地上摔成了碎片,笔墨纸砚呼啦了一地。
太子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伤了,直滴着鲜血。
刘若昕见状急忙跑过去,伸出手去,心疼地托起秦琰受伤的手,大声呼喊:“来人,快去拿药和纱棉!”
秦琰一言不发,冷冷地将她的手甩开,那样子就像一头盛怒中的猛兽,谁触碰他都会有被撕碎的危险。
刘若昕不敢再有所举动,面带委屈地站在一旁。
之间秦琰亲自取了披风系上,又从剑架上取下了配剑,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恣睢和红雪见状忙跟了上去。
只留下刘若昕伫立在满地碎屑中,呆若木鸡。
夜风在呼号,刚刚还是月朗星稀的夜空瞬间被乌云淹没,远处竟响起了沉闷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秦琰踏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内狂奔,呼喊,寻找……
谁都不能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秦琰,竟用如此笨拙而简单的办法,一条街一条街,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亲自寻找自己的心爱之人。
……
城郊密林中,宋相宜与烟霞搀扶着跛脚的孕妇已经走出了很远,可还是不见怡云庄的踪影。途中,孕妇几度昏厥,她们屡次停下来歇息、给孕妇喝水,等她状况好些了,再继续艰难赶路。
树荫里的月光渐渐消失了,头顶传来隆隆的雷声……
“小姐,要下雨了,怎么办?”烟霞看着黑的一团糟的夜空,担心起来。
还未待宋相宜说话,孕妇便捂着肚子痛的蹲了下去:“两位恩人,我……我可能不行了……”
“你怎么了?肚子疼了?”宋相宜有种预感,这个女人可能要生产了,于是便问她:“可是阵痛?”
年轻女子脸色苦痛,坚忍着点了点头:“就在近日,可能真的是要生了……”
相宜脸上腾起了虑色:“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让你生产,马上就要下雨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烟霞似乎看到了什么,激动地指着不远处黑暗中的一处东西说:“那里,那里好像有个破庙什么的,我们去躲躲雨吧。”
二人扶起痛的咬牙切齿的孕妇向着那残破的建筑物走去,头顶,咔嚓嚓的闪电划破长空,撕开了天幕。
三人刚刚踏进破庙,倾盆大雨便瓢泼而至,破庙中昏暗而潮湿,更有多处破洞漏雨,勉强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安顿好孕妇后,宋相宜便发现孕妇的羊水已破。
没有灯,没有工具,没有水,宋相宜凭借自己前世掌握的医学常识为孕妇接了生。
很长时间过去了,伴随着着产妇的呻吟和滚滚雷鸣,一个瘦弱却坚强的生命诞生在雨夜破庙中,发出一声洪亮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