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前朝的百姓为了悼念残被坑杀的皇亲国戚而载重的,不过到了今朝,众人都觉得晦气,基本算是杳无人烟了。
这个吴云还真是会躲藏,宋相宜笑着摇头,若是论享受,除他无二。
进了院子,吴云殿下自然是在享受了,宋相宜瞄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径直过去夺走,连看都不再看一眼,直接踩碎了。
吴云苦笑着说:“卿卿一来就摔我的夜光杯,好凶啊。”
瞧瞧那纯洁无辜的小眼神,搞得好像宋相宜冤枉了他一样。
宋相宜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说道:“你想一心求死,我不拦着你,但还请殿下回到北梁了再死吧,免得引起两国交战,百姓流离失所。”
当真是得理不饶人,吴云的笑容就像是天上的月光,温润却又清冷,他说道:“我若是回去了,岂不是见不到你了吗?”
说完,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惨白的脸上激出丝丝的红晕,更显得他瘦弱可怜。
宋相宜这个人就是心软,她摇摇头说:“自作孽不可活,安珏把包裹给我。”
安珏乖觉地递过去,宋相宜接住了取出里面的东西,对吴云说道:“躺到贵妃椅上,我没说话之前,不要动。”
吴云懒懒的躺倒了,宽大的白袍飘落在他的身上,他看起来瘦弱的像是一根竹竿,却还有心情开玩笑:“卿卿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只要卿卿一来我就觉得病好了大半了。”
宋相宜此时正拿着听心器,探听肺部和心脏位置的声音,当她听到里面浑浊而沉闷的声音时,脸色很是难看。
她狠狠的拿住听心器戳戳他的心口说道:“殿下不愧是雅致之人,气量实在是小女子望尘莫及,都成了这幅鬼模样,还有心情开玩笑。”
吴云清然一笑说道:“不过是生死罢了,欲生不得欲死不能,那才是最痛苦的。”
此言一出,宋相宜倒是沉默了,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秦琰和自己……
未来又要如何相处呢?
安珏听到吴云这种话语,有些难受,他呆呆的说:“殿下,您若是死了,安珏陪着你。”
“尽说傻话。”吴云呵呵的笑着,“好好活着吧,你的日子还长着呢。”突然他拱起身子,脸涨的通红,一口血刷的一下喷出来,宋相宜猝不及防,月白色的宫装上沾染了一大片。
安珏惊叫,扑过去道:“殿下!”而后转向宋相宜,焦急的问道:“相宜小姐,殿下的病究竟是如何的程度了?”
宋相宜也是着急,但是作为大夫此刻她是最不能着急的人,于是她说道:“你且让开,我要把过脉才知道。”
安珏只得让到一边,紧迫的盯着宋相宜把脉。过了许久,宋相宜才松开了吴云的手腕,她的脸色非常难看,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糟糕,吴云已经是……
她沉声问道:“你知道或者说你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吴云点头说:“就算是清楚,那又怎样呢?”
完全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好像生死置之度外了。
宋相宜的心中有些恼怒,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好言相劝道:“回去吧,吴云,至少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