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文氏如何不震惊!
成亲数十载,夫妇恩爱无比,宋其凤何时如此连名带姓的称呼过文氏,更兼之语气里满满的怒气和不满。
这声厉呵将文氏从呆愣中唤醒,她终于醒悟到当下到底是怎样的局面,急忙站起身来阻止五娘:“相宜,万万不可,娘亲知道你收到了委屈,可这种事情交由我们为父为母的,才更妥帖一些。”
为母!宋相宜低下头,嘴角抿出一丝淡淡的讥笑,倘若不是父亲突然赶到,娘啊,你还想得起你是我宋相宜的母亲吗?
微微闭了闭眼,宋相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在宋相若指证自己确实偷人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对着面前的文氏和屏风后面的宋其凤父子,一一的行礼:“父亲、母亲,女儿不孝,可女子清白胜过性命,女儿今日若是到此为日,他日就会被闲言碎语逼死。”
宋其凤的心里涌出一股悲凉,他自责自己忙于朝事,却没有多多关心女儿,竟让女儿不得不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身为父亲,他感觉到了五娘的孤独,和这孤独背后不得已的坚强。
文氏在听完宋相宜的话后,也已经悔不当初了,她暗怪自己糊涂,相若分明受了惊吓,说的一大堆胡话,而自己情急之下竟然信以为真。
看着宋家上下闹得不可开交,李氏心里别提有多舒服了,她很是嚣张的对那些还没走的夫人们说:“我早就说过这宋家的五小姐可不像表面那么清纯,内里不知有多龌蹉,瞧瞧我说错了吗?”
有些轻信谗言的夫人不由鄙夷起来:“真是恶心。”
但终归是有聪明人的,宋相宜这么破釜沉舟,绝对是受到了冤屈,否则绝对不会宁可抛头露面,给人留下话柄,也执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峙大堂。
宋相宜的气势如此强烈,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氏越来越感到不安。
她暗自思索:看着宋家五小姐的表现,搞不好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误会,可如今我要是反口说自己看错了,想错了,岂不是我成了笑柄?
真正骑虎难下。
不行,不管怎么样,都要一口咬死宋家五小姐偷人。
抬起头,李氏嘴角露出阴冷的笑容:“既然宋家小姐执意要拉开屏风,那就拉开呗,指不定那奸夫就在屏风的男宾里头,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想必五小姐也会甘心一点。”
这是激将法,明显是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冲动之下出错。
宋相宜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心思,这种小段数,当她还是办公司白领的时候,就已经轻松化解无数次了。
宋相宜冷笑:“既然你一口咬定我有奸夫,那还真是麻烦你帮我找出来啊。”
李氏梗着脖子,张狂的很:“只要屏风一搬开,我立马就能从众人当中,找出你那见不得光的奸夫。”
宋家的丫鬟们由于主子们意见不一,都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现在听了两个人的话更是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身白袍的俊美男子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五弦琴。
他漫不经心地道:“听说有人要找我这个见不得的奸夫,真是麻烦,来来来,本小爷自投罗网来了,谁要指认,赶紧的。”
冯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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