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珠问出这个关键的问题,一瞬让鱼火客对他刮目相看。
她赞许道:“你能想到这点,脑子还不错,但我怀疑,应该是墨者吧。”
上官云珠道:“我懂了,这里有可能连接那上方的不羁沙河,按县阿弟当初所说,不羁沙河是墨者禁地,则不羁沙河下方有墨者出没可能性是极大的。”
她点头,沉默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不合时宜地道:“所以,是不是说,我们又要开始逃了。那些墨者,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往哪逃?”鱼火客质问他。
他愕然:“这个……”
鱼火客道:“就算这里有墨者出没,难道我们原路返回去被那些炽热的水煮熟?就算这里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只能硬闯了啊!”
上官云珠没话可说了。
她又道:“何况,就算这里有墨者出没,不见得现下就一定在这里,我们寻着机会,借道出口速速遁走,神不知鬼不觉。再说了,我们来这可不是来玩的,还要救县子硕。”
当下,鱼火客不再迟疑,带上官云珠,按照这条干净的小道一路探下去,渐渐地,越走,越进入到这“珊瑚海尸山”深处。
而行走中的两人,也渐渐从前后行走变成并肩同步,话亦少了起来,虽然只有两人,其间萦绕的紧张气氛一点不淡。
“砰、砰砰!”
走在一个通道拐弯的地方,两人都停下来,看着眼前的场景陷入了沉思。
一个巨大的坑洞拦阻了他们的去路。
更夸张的是,坑洞里火红一片,乃是炽烈的岩浆。
前方没路了。
鱼火客看着岩浆深坑道:“糟糕,这是一个火山地带,先前看到外面那些炽热的水我就应该想到,这里必然有这类地貌的。”
可上官云珠却毫无心肝道:“那是不是说,这里暂时安全?”
“你是不是以为,这里没人敢来所以安全,你要知道,这种火山地貌,随时可能喷发,我们到时候就不是变成鱼虾的食物而是直接变成石头了。”
“就像那些珊瑚海尸山一样?”
“闭嘴啊!”
“……”
鱼火客没好气道:“珊瑚海尸山说了不是珊瑚,怎么跟石头扯到一块儿去了。”
“咦,既然珊瑚海尸山没有受过这些岩浆荼毒,就是说这里不会爆发火山,这岩浆地带只是一个地貌现象而已,我们不就不用杞人忧天了?”
鱼火客道:“你倒乐观,你怎知道那些珊瑚海尸山没有受过荼毒,许是被岩浆浇灌过的部分叫大水冲走了呢,要知道岩浆爆发是地动山摇,地貌也要大范围改变的,现下我们还只是探了珊瑚海尸山极小一块区域,以偏概全要误了我们自己矣!”
言着,她转动一圈,将周围扫视一遍道:“还有,现下我们站的这地方,你看看,那些珊瑚海尸山延伸到这里就不见了,全成了灰白色的礁石,这是不正常的,就说明这岩浆地带确实常常爆发。”
“那我们退回去,走别的路。反正这里四通八达,可去的通道多的是。”
她摇头:“不行。”
“为什么?”
“这条路是干净的,显然是人为开凿,我们寻下去,才可能发现出口。”
“可前头没路了。”
鱼火客不知怎么接他的话,继续观察拦路的岩浆深坑。
深坑足足有五六丈宽,上方,火热的岩浆翻卷造成氤氲的白雾蒸腾不止。
她目光丈量完宽度,想着,要跨越这岩浆深坑,无论如何跳不过去的,可,她透过深坑上浓雾,依稀瞧见,那对面显然也有一条类似脚下的路,是否,那就是直通出口所在的道路?
原路返回,另寻出口,怕极可能要做无用功,而唯一正确的,就是眼下这不可能的路,怎么办呢?怎么跨越这深坑上方的岩浆地带?
有了!忽的,她自怀中掏出早前准备好的“符箓小草人”。
“你要做什么?”上官云珠紧张地道,“那是要用来救县阿弟的。”
“现下没有办法了,我们必需要跨越这岩浆地带。只能用小草人背我们飞过去。而且,我们要分头走。因为一个小草人飞不了那么远,至少要两个,得我来操作。我过去了,再让小草人渡你。这小草人有这许多,用掉四个,问题不大。”
他点头。
当即,她小心翼翼靠近岩浆深坑,扭头,她对他道:“你就在这等着我,站在这位置不动。”言着,将两个小草人递他手中,“这个拿着,一会儿我再来指挥它载你。”
她交代完,打一道指令,一只小草人从她袖中飞出,“砰”一声,化作一个真人大小,她抱住小草人脖子,“驾”一声,凌空高高飞去,飞了三丈远,小草人忽然解体,变成枯草和枝条,扑棱直往下掉。
“小心哪!”上官云珠看见这惊奇一幕,狂叫起来。
可,在空中失去小草人驮乘的鱼火客根本没时间搭理他,小草人下坠,她亦直往下掉。
接着,只见从她袖中又快速飞出一只小草人,砰一声涨开,被她一把抱住,驮着她,继续朝着前方飞去了。
上官云珠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
“啪嗒”一声,鱼火客在第二只小草人解体的同时,从上面翻身一滚,掉落了。
她安全抵达对岸。
上官云珠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亦佩服之至。
他看见,对岸,鱼火客降落后,直朝着他招手。
他亦摆动手臂回应她,同时,挥舞手中她交待给她的两只小草人。
对岸,她点头,开始左顾右盼起来,显然,在丈量宽度,以选择恰当位置指挥小草人驮乘等待的他。毕竟,她刚才是自己飞乘在空中,可以随机应变,选择最合理的短距离和最合适的恰当位置降落,保证两只小草人接力完成这跨越动作。
但,要远距离指挥两个小草人驮乘上官云珠,难度就彻底不一样了。必需事先计算好,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他看见,她丈量了一遍又一遍,计算了又计算,最终似乎终于找到恰当位置,捋起袖管,做着最后行动前的准备来。
而他,在这个过程中,眸子从始至终不敢偏离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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