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又开始下起了大雪,下了足有两日才停,花朝有了些力气,开始下床走动。
随侍的,还是莺时。
莺时一边扶着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搞不明白这位圣女大人在想什么了。
正走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花朝停下脚步,蹙眉:“去看看。”
莺时应了一声,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开门去看。
门一打开,便有风灌了进来,外头灿烂的阳光照在积了一夜的白雪上,亮得人眼睛疼。
然后雪地之中大步走来一个披着油烟墨色斗篷的男子,那身形隐隐有些眼熟。
花朝眯了眯眼睛,因为雪地的反光有些看不清楚来者谁。
“花朝!”那人开口唤她。
这下花朝知道来的是谁了,竟然是傅无伤。
清宁试图阻拦他擅闯圣女的房间,但是没拦住,眼见着那狂徒已经闯了进来,这些日子本就因为不得宠而惴惴不安的少年早已经红了眼圈,哆嗦着嘴唇扑通一下跪在了雪地上。
花朝太惊讶了,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待傅无伤已经蹲下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才回过神来,讶异道:“你怎么进来的?”
因为太过惊讶,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手还在他掌中握着。
“我府中的管家邱唐奉我爹的命令来追查紫玉阁梅夫人被杀的事情,我随他进来的。”傅无伤口中解释着,眼睛也不闲着,忙不迭地将她好好打量了一番,自然发现了她非同寻常的苍白和虚弱,一时心里揪疼得紧。
那夜之后他到底还是感染了风寒,过了好些天才好,一能够起身他便想尽办法想进来看她,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直到邱唐接到他爹的飞鸽传书,说是关于梅夫人的事情还需要进瑶池仙庄查探一番,他才跟了进来。
只是此时她的情况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已经过了那么多天,她竟然还是这样的虚弱……
花朝了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还被紧紧地攥着,想抽回来,他却握得死紧,不由得有些无奈地道:“傅大哥,你先放开我。”
傅无伤仿佛才发现自己这样紧紧地拉着人家姑娘的小手,他却是一点都没有脸红地松开了手,十分自然地站起身笑道:“一时忘情,不好意思。”
莺时斜睨了他一眼,抱歉,完全没有看出来您有哪里不好意思!
花朝忽略了他那句一时忘情,收回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的手,对莺时道:“莺时,你和清宁去备些茶点来。”
准备茶点本来是如烟如黛的事,可见圣女只是要支开他们罢了,莺时心里有数,却只是乖巧地应了一声,便拉着门口还跪着低头擦眼睛的清宁,一同去了。
花朝回转头,便见傅无伤还站在她面前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由得有些无奈:“傅大哥,请坐。”
傅无伤笑了笑,对自己的失态也不尴尬,神色如常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傅大哥对这件事怎么看?”花朝看他坐下,冷不丁地问。
傅无伤此时心里眼里都是她,反应便有些慢,想了想才明白她问的是紫玉阁那位梅夫人离奇被杀的事情。
“寻仇吧。”傅无伤沉吟了一下,老实地说了自己的想法:“花暮说她因为嫉妒才杀了梅夫人这个理由太可笑了,而且她还不依不饶地搅乱了梅夫人的出殡,这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想让她死都死不安生。”
而且花暮嫉妒的人是花朝,跟梅白依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完全说不过去。
可是要说瑶池仙庄里有谁跟那位梅夫人有过深仇大恨……似乎也说不过去,毕竟瑶池仙庄一直避世而居,根本都不认识那位梅夫人吧。
这才是令人头疼的地方,所以这桩案,便成了悬案。
花朝点点头,忽然问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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