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做什么?”
“去玩儿啊!”程愿怎么可能说她是为了谈生意,不然肯定被徐公教训了。
“那个地方,可不简单。”
“怎么?是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到底她对南通这个清香斋不了解。
“清香斋说好听点是一个素菜饭庄,可实际上绝对不是你们旁人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们私底下还做古董文物贩卖,而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地下拍卖会。知道这些事的人不多,而能来参加拍卖的人更不会乱说出去。
明面上说好听点是饭局,而实际上是一个拍卖形式的饭局。每年清香斋都会删选富豪,然后逐一发出邀请函,而且每年的拍卖时间不定,由邀请函为准。当然除了富得流油的富豪,还有一些政客,也不乏一些有能力的人得到邀请函。”
“这清香斋的幕后老板是谁啊?能力那么大?”程愿想,她父亲会不会也收到过清香斋的邀请函。
“没人知道,只是谣传清香斋的背景很大,一般人惹不得,即使去了也不得闹事。”就是不知道来历,所以徐公听到她说要去,才会有所担心。
“那么老师也有邀请函是吗?”程愿就知道找徐公是没有错的。
“以前每年都会发给我,但是,我没去过。久而久之也没再给我发了。”
“可是老师有办法能替我拿到一张。”她肯定也断定。
“你啊,生出来简直就是来坑我的。”徐公有些无奈。
虽然他没承认,但是只要是程愿想要,他还是有许多办法可以拿到的。
“老师这话不对,老师就是应该给学生坑的。”
“我都答应你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下一步怎么走了吧?”
“不行,老师你把邀请函拿到手再说吧!”
这下徐公立马吹胡子瞪眼起来了,“我还能骗你。”
“这是规矩。”她是习惯了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你等着。”说完徐公就跑去了打电话。
程愿就这样一边坐着看看棋局,一边喝喝茶,吃吃点心,一晃半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然后不知道是什么人来送了东西给徐公。
一会徐公就拿了一份牛皮纸的信封走了进来。
“你看看。”
程愿接过,拆开来,从信封里面拿出了一张浅绿色的邀请函。
只见上面书写着:
“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清香斋邀您一起用膳。”
字是人工写的柳体,十分的好看,也显露出了清香斋的档次。
看上面的墨水,看起来也还是刚风干的样子。
“老师,可以啊!”程愿把邀请函收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哼,该你了,快说下一步怎么走?”
程愿一笑,知道他心心念念就是这一件事。
一会,她手执白棋,手腕一动,轻轻的落下了棋子,“老师你看看,我这样下可好?”
徐公凑过来一看,细细一看,看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了一阵乐呵呵的笑声,“妙啊,这一步果然是妙。我怎么当初就没想到走这一步,让那小子猖狂。”
“谁呀?”那小子……
“就一个猖狂的小子,他啊!资质和你可是有一拼,可惜啊,不愿意和我学习。”徐公说起来还带着几分惋惜。
“谁啊?谁会拒绝老师的指导。”
要知道现在徐公已经不收学生了,说是退休了,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等死。可依旧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想做他的学生,可这些年来是一个都没收。这会说想收,人家还不稀罕呢。
程愿真想认识认识这位仁兄。
“有这么一个人啊。”
随而徐公看着程愿眼眸深邃了一下。
他没有忘记当初第一面见到她的样子。
十四岁的女孩,独自前来找他,眼神中带着点点光亮,无所畏惧,还有一丝殷切,而眼睛中透露的更多是自信的光芒。
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做你的学生。”
要知道许多人想做他学生,问的都是,“我能做你的学生吗?”而不是“我要做你的学生。”
那个时候他已经很少收学生了,打算再过两年就真的退休了,不理世事,所以当下就拒绝了程愿。
“别人都说你是大儒,文化高,你的桃李满天下,有文学界的、军政界的、还有商界的。我要你教我权谋之术,还有孙子兵法。”她朗朗有声的说,根本就没把徐公的拒绝听进去。
那时候徐公只觉得这姑娘还挺有趣,可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要知道现在很多人都不注重于国学了,特别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打小学英文、钢琴、小提琴什么的,之后出国念书。多数忽略了自己祖国的文学博大精深。
而往往越是古老的文化,越是有大学问,程愿那时候就知道了,真正意义上历史文化流传下来的兵法,帝王权谋之术才是最有意义,最可学的。
她是聪明,可少了那些驾驭人心的手段。
而最后徐公以她,“心思不纯,别有目的”的理由,又再次拒绝了她。
但程愿并没有放弃,她提出了一个大胆得不能再大胆的建议。
那就是和徐公下棋一决高下,她要是赢了,他就得教她。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输了,可最后她赢了,还让徐公输得心服口服。
后来程愿想过许多,她确实是心思不纯。如果没有得到徐公的教导,即使她再聪明,可也不会走得长远,因为她没一刻沉淀平静的心。之前太过有目的性,反而埋没了自己更大的潜质。
而得到徐公的教导,她学会了稳住自己,不可急功近利,好高骛远。遇事不慌,需平心静气,以至于她走得长长远远,到了今天的成就。这一半可都是徐公的功劳啊!
直至送走了程愿,他还有股不舍的感觉。
不过好在听方才程愿自己说,她已经决定留在国内发展了,那么以后便多了些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