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着急,郑泰已经逃远了,躲在了重重侍卫身后,再要杀他已经比登天还难,郑祐后悔,胸中翻滚的全是悔意,不知道明王哪里弄来的随从,关键时刻居然挡下自己的全部攻势,郑祐心里清楚,即使这个随从武功不如自己,也相差不远,只守不攻,再配合上其他侍卫,他今日就再难离开宗正府。
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抓个人质。
电光火石之间,郑祐目光在堂间扫了一圈。
在堂间的众人谁都不是傻子,正关注着他的动向,看他目光转动,就猜到他的意图。士族们最是惜命,心想今天就是来做个见证,说白了就是凑个皇家的热闹,谁还想把命搭上去。顿时又往外圈退。
霎时堂间又空出一大片地。
郑祐手挥软剑,如银蛇飞舞,击退了几个冲上来的侍卫,又将杜言淮逼地回防。他忽然一个转身,飞身朝居中主位上的祁王扑过去。
祁王年纪一大把,毫无抵抗能力,又没能退后,还坐在原位上。见郑祐来了,他剧烈喘息,“反……反了。”
正是反了,到了这个地步,郑祐已经是打定主意反了。
先捉住祁王,逃出宗正府,门外还有他的亲卫,让城外大军入京,他围住宗正府,全京城的勋贵都在这里,到时候性命全在他一念之间,要什么不成?
他双目猩红,额上有两缕头发散开,拂在面上,癫若疯虎一般。
宗亲们惊呼:“祁王。”有的喊:“叔爷爷。”
郑祐一掌已经罩住祁王。斜里忽然有一股劲风刮来,和郑祐的手掌触及,犹如金戈相击,震动的声响让侍卫们一愣。只见郑祐手掌被击歪,身体也倾斜,往一旁倒去,退了两三步才站稳。
郑祐心头震动无法言喻,震惊地看着郑穆,刚才就是他翻袖一掌,内劲深沉,更胜自己三分。
郑祐眯起眼,握紧手中的剑,心中蓦然一片悲凉,他知道,千里行军,攻破京城,到这一刻,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路。
——————
明王随从趁人还未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奔出堂外,有两个侍卫阻拦,被他击退,正要朝大门而去,忽然有一年轻小将朝着这里跑来,手中没有武器,挡在路前,道,“想去哪里,还是留下吧。”
随从大怒,心道老子在军中也不是没名没份的人,今日虎落平阳,随便来一个都敢拦路了。他随着明王南征北战,手中虽然没有刀,但是杀伐之气惊人。与拦路的年轻小将交上手。两人都些吃惊,心里想的却是同义句,真是小瞧了对方。
空手交手几十招,随从落在下风,他心急如焚,心道京城竟是如此藏龙卧虎,随便出来一个拦路的居然都这么厉害,心里越是着急,手下越是没有章法。随从大急,索性朝着大门方向用内力高声大喊:“明王遇险,明王遇险。”意在提醒守在门外的亲卫前来救援,或是到城外去报信。
“行了,不用喊了,”有一道清润的声音插入两人占据,“门外的亲兵已经全部被俘,杨瑞,别磨蹭,快把人拿下。”
“是,大哥。”
随从听见“全部被俘”时心神大乱,一时不察,被杨瑞压制擒拿。
杨臣来到两人面前。
随从听见门外有人嘶吼,似乎是交手的声音,他大怒,“你诈我?”
“兵不厌诈,跟随明王这么久,这点兵法还不懂?”杨臣温雅地笑,一派闲适。
杨瑞把人押走,不一会儿门外的交战声也暂停了,有侍卫前来复命,“明王亲卫已全部被擒,无人逃脱。”
杨臣点点头。
忽然从正堂内传来一声爆喝,他当是明王负隅顽抗,随即就听人尖喊,“德王受伤了。”还有人嚷,“杜、杜岩。他是杜岩。”
杨臣愕然,立刻变了脸色,立刻转身朝正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