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想了一阵,身体实在又累又乏,不知不觉就这样醛着身体睡着了。
郑穆闭目打着盹,正如舒仪猜出刺客身份一样,他也一早猜出了幕后之人,刺客武器精良,进退有据,分明出自军中。离京最近的驻军只有朱雀旗,他心中冷笑,刘阀与朱雀旗竟已勾结如此之深。
不知过了多久,林外的声音渐不可闻,远山在夜色中黑黝黝的如同蛰伏不起的野兽,山中寂静,唯有夜风簌簌。
郑穆肩上伤口疼痛渐渐麻木,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神思慢慢昏沉起来。他心知不妙,但四肢僵硬,力气渐失,精神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忽然有一团温软靠了过来,依在他的胸膛上,胸口一阵暖意。舒仪——他心中蓦然警醒,将她稍稍推开。没一会儿,她的身体又靠了过来,他再次推开。如此反复两三次,他心中如提着一根紧绷的绳索,可身体却使不上力,等她再次靠过来,他脑中混沌,动作略有些慌乱,不知是推开了她还是抱住了她。
茫茫无边的山林中,两人依偎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一般。
郑穆浑浑噩噩中醒来,舒仪大半个身体已靠在他的胸前,发丝逶迤,几乎全垂在他的身上。他有些茫然,气息变粗,声音全堵在喉里,疼地叫人发不出声来。他肩上伤极深,伤筋动骨,稍稍一动就痛彻心扉,他有些虚脱的抬起手,要想推开她。耳边只听见她睡梦中呜呜一声低泣,身体瑟瑟发抖,更往他怀里缩了缩。郑穆眸中深沉如夜,复杂难言,如同经历了世间沧海巨变,又度过了俗世烟尘,可万般似乎都已经过去,天地渺渺,剩下的只有眼前的人儿。
他粗喘了几声,心中诸多思绪挣扎都已经沉淀,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孩,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后半夜因着肩后的疼痛和胸前的温热,如同冰火两重天的拉锯,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精神,只浅睡了一阵,梦见的却都是往事。他家破人亡久经苦难的少年时期,在宫中的日子隐藏武功,如履薄冰,等武艺大成,途径江陵,偶然收到的小徒弟。看着她从髫年女童长成窈窕少女。她年幼时在舒阀被养的娇气,稍稍严厉就要哭泣,耍赖也很有一套,受了丁点苦就眼含泪包看着他,等想起他看不见,语调刻意带着鼻音,表露十二分的委屈。他向来信奉严师出高徒,教她时不假辞色,她渐渐也磨炼了性子,骨子里冒出倔性,竟是把苦和累都熬了下来,骄纵任性转变为自在洒脱,心中自有天地。
郑穆睁开眼,天边一角擦白,晨曦的光芒穿透山林,每一颗树的枝叶都透出苍劲的味道,构成了天地间充满力量的画面。他望着林边没有出声,胸口前的人忽然动了动,睡得很不安稳,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肌理发肤相亲的感觉让人战栗,郑穆惊觉,心头一阵惘然。
舒仪醒来,发觉自己钻到了郑穆怀中,红了脸,赶紧起身,装作不在意地左顾右盼,正要说什么,郑穆皱眉,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警觉,仔细一听,发现林中有轻微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人。
郑穆整晚身体没有动弹,半个身体已经麻了,稍稍内力运行,拉了舒仪一把,让她躲到临近一棵树后。
抱歉,很久没有更新,一直在修现代的文,和古代无法同时写,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