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昔日的好友,如今只在家种花养鸟享清福,她走过去时,看到他明显的一脸惊讶。
她先表明自己是姐姐,又言明来意之后,他皱了眉,“小羚,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根本无法跟你父亲抗衡,他有整个信捷,这几年其他投资也赚的不错,背后还有谭家撑腰,你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哪来这么多钱跟他抢?他也来过,出的价格比你高出一倍。”
通过那些小股东的嘴脸,陶羚猜到陶一山必定是之前已经找过他们了。
“赵叔叔,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爸爸出多少我就出多少,不够的钱我可以打欠条先跟您欠着,等我有钱了再还给您。”
赵叔听了,眉目一皱,“你出跟你爸爸一样的价格,可是有人出的价格比你们父女俩都高,还是一次性支付……小羚,你一个女孩子不容易,听说早些年还从陶家搬了出来,在外面上班就更不容易了,不如放宽心不要理会信捷的事,自己找个好男友,嫁了人就有依靠了。”
陶羚笑着离开了赵叔装饰豪华的庭院,这一天,她可真是铩羽而归。
见时间尚早,咬了咬牙又去了律师事务所,把自己的情况跟律师说了,律师说了一大堆她一定可以胜诉的话,言之凿凿,听得她也是满心希望,当即就付了律师费,请律师代为提起诉讼,追回她17岁那年离开陶家时被迫写下的放弃继承信捷股份的协议。
第二天,当她到律师事务所时,令她意外和惊异的一幕出现了,对方居然把钱如数奉还,还奉上了一笔赔偿金,而后叫她离开。
“为什么?”她难以理解,怎么好好的就拒绝了她的请求?
“你还有脸说?”冷不丁的,从一旁的隔间内走出一道高挑的人影,居然是汪美珊。
她冷着脸,对陶羚指指戳戳,“你以为你这两天做了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吗?”
“你妄想拥有信捷的股份,告诉你,没门!”
汪美珊的唾沫星子喷到了她的脸上,她恶心地抹了抹脸,“妄想?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信捷是我外公外婆一手创建的,是他们花了一辈子的心血一点一点做大的,他们的遗嘱里写的清清楚楚,信捷是留给我母亲的,我母亲留给我,就是我的,我拥有信捷,有问题吗?”
汪美珊立刻呸了一声,“你妈是个什么货色?整天就知道做大小姐,装忧郁,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到死了,居然还把股份留给你们姐妹俩,真是贱人心瞎。”
“一个破坏人家庭的小三,也有资格在这儿叫嚣,骂人,我母亲是你能骂的吗?”陶羚毫不相让地迎上去,“你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你的儿子?窃取别人的东西,让你很得意吗?”
汪美珊气的不轻,扬手就欲扇陶羚的嘴巴子,在她身后一直默不出声的陶一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冷厉地瞪了她一眼。
汪美珊不忿,“她太不要脸了,今天我非教训教训她不可。”
陶一山一脸阴沉地拉过撒泼的汪美珊,站到陶羚面前,递给她一份协议,“小羚,你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就没你的事了。”
陶羚低头瞄了一眼,知道是那份放弃股份继承的补充协议,嘴角噙一丝冷笑,梗着脖子一口回绝:“我不签!”
陶一山狠狠皱眉,黑眼睛瞅着陶羚,脸色渐渐冷下来,“小羚,你已经攀上了顾氏,信捷这点小钱,你不会真看在眼里吧?据我所知,顾少清给你零花钱就一下给了一千万。”
不,那不是零花钱,那是她准备用来购回信捷散股的钱。
“信捷是我母亲看重的,我不能让它落入旁人的手中。”
陶一山气的不轻,“我也算是旁人?”
陶羚斜着眼看自己的父亲,他不是旁人,但他的一切最终是由陶继承,汪美珊生的那个儿子继承的。
凭什么她母亲留下的一切要给小三的儿子?
想一想,都心塞。
“爸爸不算旁人,要我放手也可以,请爸爸先立一份遗嘱,写明信捷将来由我和陶柔继承,陶继承不能继承分毫。”
汪美珊和陶一山俱都一愣,前者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嘎嘎的笑,伸手就朝着陶羚脸上挥去,这一次,陶一山没有阻止。
陶羚自己倒退着避开了,寒着脸逼视着眼前被她彻底激怒的两位。
“陶羚,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在这儿大放厥词,告诉你,就算是你和陶柔的贱命加起来,都比不过我儿子。”汪美珊比着手指,一脸自信。
陶羚犹自不信,眼巴巴地看向自己的父亲,抱着一丝希翼,轻问:“爸爸,是不是这样的?我和妹妹加起来,都比不过陶继承?”
陶一山脸色沉到极点,沉默着,不回答,无疑是一种……默认!
尽管眼前的男人,伤了她母亲的心,也不止一次伤了自己的心,可是心底深处,仍然抱一丝希望,仍然相信他还是有一点爱她们的。
他,不是别人,是丈夫,是父亲啊。
他怎么能冷酷无情到这种地步?
不自觉倒退一步,脸上,是冰冷的失望,他站在那个女人面前,呈一种保护之姿!就像五年前,她挺着大肚子站到她们家的客厅里,耀武扬威地要求她的母亲腾出地儿!
是自己太心软,是自己太痴心妄想,这个叫父亲的男人,明明早已不再爱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