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冒昧打扰,想向你了解当天晚上的经过。”他的语气十分诚恳,配合他那副长相,确实是童叟无欺的温润良善公子形象。
“衣冠”对上号了,“禽兽”与否,有待商榷。
杜若予仍不打算开门,只疏冷淡漠地应答,“详细经过我都已经告诉警察了,你可以找他们了解。我这儿并不方便让你进来,也请你不要在门外大声喧哗,影响邻居。”
卫怀信吃了闭门羹,并不退怯,“杜小姐,你认识我妹妹吗?她叫卫怀瑾,我刚从她的葬礼上过来。”
对门发出一声细微咔哒,卫怀信回头,见对门漏出条缝,显然是邻居听到声响出来窥探了。
杜若予一直从猫眼往外观察卫怀信,见他回头,知道是对门邻居好奇心发作。
她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正犹豫要不要把卫怀信约到别处说话,楼道里突然传来另一个人声。
“咦,你不是卫怀瑾的哥哥吗?你来这干什么?”
这声音杜若予这两日十分耳熟,她立即打开门,先把卫怀信拉进屋,接着又对门外的新客人说:“快进来。”
卫怀信猝不及防,再看杜若予,眉头紧锁,眼中惊疑不已。
新客人走进屋,顺手关上门,才问杜若予,“他怎么在这儿?”
杜若予说:“他从卫怀瑾被杀的现场一路跟踪我过来的。”
“跟踪?”新客人对宵小行径反应很大,马上把杜若予拉到身后,审慎地瞪着卫怀信,“你看起来像个衣冠禽兽,难不成真是人面兽心?”
回国后见个生人就要被骂衣冠禽兽的卫怀信对新客人也有三分戒备,“你认识我?你是谁?”
新客人穿着件藏蓝的旧皮夹克,肘部和袖口多处开裂破皮,他倒不以为意,气势汹汹从内兜掏出警察证,将里头的照片和姓名戳到卫怀信眼皮底下,“我是警察,正在负责你妹妹那起案件,你是被害者家属,在你回国前,我就见过你的照片和资料了!”
卫怀信并没有直接相信他的话,而是仔细查过证件,将警号熟记于心,“你叫方未艾,可我今天去过刑警队,并没见到你。”
“废话,我们警察又不是办公室小白领,哪能天天坐班,我今天已经跑了一天,等会儿还要回局里。”叫做方未艾的警察耸耸肩,转向身后杜若予,“受害者家属干嘛跟踪你?干嘛,人都死了,他还想讹你?”
杜若予未回答,卫怀信又问方未艾,“你和她是朋友吗?”
方未艾点头道:“当然了!”
卫怀信扯起嘴角轻哼一声,“她是案情相关人员,为了防止徇私和产生偏见,侦察人员与案件当事人有特殊关系时应该回避案件调查,这难道不是你们办案的基本原则吗?”
方未艾哟呵一声,梗着脖子与卫怀信争锋相对,“她算哪门子的相关人员?我和她没特殊关系,她和受害者也素不相识,又不是嫌疑人,我们队长都没让我回避,凭什么听你的?”
卫怀信与牛高马大浓眉虎目的方未艾站在一起,尽管斯文,气势丝毫不输,“她彻底摆脱嫌疑了吗?”
“她压根就没嫌疑,还摆脱什么啊?”
“那她为什么要重回杀人现场?以及,她为什么要假扮盲人?”卫怀信直勾勾看向杜若予,“杜小姐,你从刚才起,眼睛半点也没瞎,还有你这屋内的摆设,也没有一点盲人独居的痕迹,你既然存心骗人,就不能怪别人怀疑你。”
“她虽然行为古怪点,但绝对不是什么心术不正的坏人。”方未艾哎呦两声,反而气笑了,觉得这卫怀信可真讨厌,“法律也没规定人家出门不能戴个有色眼镜遮遮视力啊!”
卫怀信把方未艾的辩解当成耳边风,只盯紧了杜若予,想从她波澜不惊的脸上察觉出一丝异端,“杜小姐虽然瘦,但并不矮小,要从身后突然袭击一个毫无防备的女孩,未必不行。此外,她出门在外假扮盲人,手法娴熟,也可以让陌生人放松警惕,方便她行凶。”
杜若予深吸一口气。
就这咄咄逼人的架势,看来“禽兽”也有迹可循了。
她刚要辩解,方未艾已经提高嗓门,挥舞着手臂,像只护崽的老母鸡,怒不可遏地叫嚣,“姓卫的,你不能因为在犯罪现场见到她了,就一根筋地认定她是凶手啊!你怎么能和只刚出蛋的小雏鸟似的,见着谁都一脑门心思紧追不舍认祖归宗呢?”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但想来你们警察不查她,自然有你们的依据。”不管方未艾如何扯着嗓门,卫怀信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冷静自持中又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味道,“只是有一点,既然杜小姐不是真瞎,那你一定记住了凶手的部分特征,我想知道,那晚你都看见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卫怀信小哥的形象是有弱点的┑( ̄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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