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时突然发疯,可那几个人都是从镇上请来的工人啊,他们连见都没见过马美静,怎么会让她害怕?
或者说她害怕的并不是人,而是其他东西?
叶间突然一怔,抓住肖遇的胳膊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们的衣服是一样的,她害怕的是穿这种衣服的人!”
“你说得是……”肖遇眉头一皱。
“那个给马美静暗示的人,就是他!只有他才可以频繁接触到马美静!”叶间激动地说道,“他留在村子里,就是害怕事情真相被人发现,郑安民跟李兰的死,或许也跟他有关!”
种种疑点在肖遇脑海里串成一条直线,那个被郑安民所信任的人,那个让祝庆平没有提防的人,那个让马美静充满恐惧的人,那个从未被怀疑过的人,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叶间一刻都呆不住了:“我们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
村子里几乎已经看不见灯光,月光隐在厚厚的云层下面,半人多高的杂草在风中摇曳,投下无数暗影,使得这安静的夜晚更加诡异。那间熟悉的屋子渐渐出现在眼前,窗户里依旧没有灯光透出,冷清的就像从来没有人居住,然而这个地方,在白天的时候明明就是最受人敬仰的地方。
叶间想起马美静在医院时所说的话,她说——它白天扮成人的样子,等到了晚上就会变成怪物;她还说——浩浩,不要去那里;她所指的,就是张半仙,就是这个地方!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愤怒,肖遇看了他一眼,伸手敲了敲门。他已经做好破门而入的准备,但就在这时,这扇紧闭的木门却在沉闷的吱嘎声中打开了,屋里没有开灯,月光照在门后那张惨白的脸上,阴森森的声音传来:“现在已经关门了,你们要想算命,就明天再来吧。”
说着,他作势就要将门关上,肖遇用手抵住门板,向他亮了亮警官证,说道:“张先生,有件事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林子后面的枯井里发现尸体的事,你住在这附近,当时有没有发现异样?”
“生死之事自有定数,她命丧此处,说明她该有这一劫,避不过,也躲不过。”张半仙以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样,淡淡说道。
“这么说来道长觉得这件事并不奇怪?”肖遇问道。
“我乃修道之人,早就看透生死,每个人都只是这世间的过客,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自然也就到了该走的时候。”张半仙藏在门后面,一双眼睛在叶间身上扫了一圈,说道,“我早就提醒过这位叶居士,要远离不洁不净不祥之地,然而你却屡次触犯禁忌,今后恐怕都要厄运缠身啊!”
叶间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道长还挺关心我的啊,连我去过什么地方都一清二楚,难不成一直都在暗中跟着我?”
张半仙不慌不忙说道:“我修行多年,深谙五行之道,有些事一经推算便可得知,叶居士既然不信,今后便好自为知吧。”
他用力想将门关上,肖遇却始终没有退让,他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加重语调道:“现在已经过了吉时,不是问话掐算的时候,你们要是执意如此,必会遭到天谴!”
“有没有天谴我不清楚,不过有一件事确实想问一问道长。”肖遇凌厉的目光穿过夜色停留在他身上,“我只说过李兰的尸体在枯井被发现,你又怎么肯定她就是死在那里?”
张半仙一愣,嘴硬道:“天下万物皆在五行之中,我只需要略经掐算,便可得知真相!”
肖遇紧盯着他问:“道长既然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什么没去推算秦语薇的下落?”
张半仙脸色大变,高声喝道:“我不知道你说得是谁,这里不欢迎你们,马上给我走!”他使劲抵着门板想将它关上,叶间再也按耐不住,飞起一脚就踹过去,张半仙哎呦一声,连人带门都摔到地上。叶间踩在门板上,愤怒地说道:“不要再抵赖了,如果真有天道轮回,该死的也是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
张半仙在门板下面挣扎,大声道:“我在山中潜心修道,广积良缘,做的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善事,八里坪每个人都可以为我做证,你们颠倒是非,血口喷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潜心修道是吗?”叶间用力跺了两下脚,把张半仙疼得嗷嗷叫,“你倒给我解释一下,是哪门子的道让你在这里坑蒙拐骗?这年头骗人的本钱越来越低了啊,胡诌几句话就叫广积良缘?我还真是信了你的邪!你不是会治病吗,来啊,我现在病得厉害,还是跟马美静一样的疯病,赶紧施法把你那些招数都使上,我就站在这儿不动,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