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的钱包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现金,这个我还是记得清楚的,别人又不知我银行卡的密码。
我挣扎着取出自己的钱包,里面的现金纹丝未动,不用问,一定是李春波帮我付的医疗费。
心中一时感慨万端,想不到危急时刻竟然是这个杨女士硬塞给她,她却没看上的相亲对象把自己给救了。
果真是多个朋友多一条路,没想到还是一条生死攸关的关键之路,看来自己命不该绝。
我强打着精神从病床上起来,在医院的走廊里慢慢地向洗手间挪动,忽然看见有间病房里急匆匆地推出来一架床,医生连声说着“让一让。”
病床上平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气息微弱,口中却断续地说:“医生,救救我。”
我闪在一旁,看着他们从我身边急速而过,内心陡然升起一丝羞愧。
连一个花甲老人求生的欲望都这样强烈,二十七岁的我有什么理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诚然,前夫的背叛,闺蜜的反目,母爱的缺失,工作的挫败,这些足以让人沉沦,但沉沦只能让生活更糟,继而进入恶性循环。
我们来世上走一糟,就是要去经历,即便这过程有痛苦,有失落,有伤心,但必须勇敢地去面对,毕竟,只有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当然,对阮慕笙的梦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虽然猜测他可能有家庭,但从未预料到,当他的幸福真实地摆在我眼前时,我的心竟会那般疼痛。
其实,我应该祝福他的,不是吗?
从始至终,他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而那一晚,就当作是一场缥缈虚无的梦吧,醒了,就散了。
我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有他的宏笙集团和完美的家庭,我有我的人生路,无论是今后的感情还是未来的事业,都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关联。
我在心里默默与他道别,其实早就别过了,只是我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一些未死的幻象。
不过,经历了昨晚,我死了一回,跟着一起死去的,还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毒瘤,被抛在了那深不见底的大海中,飘远。
只有死过,才能体会生之快意。
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在家休息了两天,觉得体力在逐渐地开始恢复,其实许多时候,精神的作用是占很大一部分的。
没有了希望的人,即便活着也是一副奄奄一息的垂死状态;而心中充满了期待的人,就算身在病中,也会做出常人所不能完成的事。
第三天,我拨通了田书芳的电话,听得出,她听到我报出自己的名字时,是有些意外的,“小爱,心情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芳姐的关心,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约一下贵公司的创业说明会,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参加?”
“真巧,今天下午就有一场,公司地址印在名片上,我在现场等你。”
“好,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