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你就等着吧”。
旁边的医生赶忙叫保安来维持秩序,可并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场面越来越失控。
围观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报了警,直到警察赶来,将沈惜君和那个中年男人,还有他的一帮弟兄带走,医院才又回归平静。
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宋斯年,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就匆匆赶来。
到达警局的时候,沈惜君一个人倦在看守所的角落里,双眼无神,涣散而没有焦点。
看见这样的她,宋斯年的心莫名的钝痛,紧走两步走上前,想要蹲下身,却还是定定站在了她的面前。
“沈惜君?”
他轻声唤她,却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沈惜君?”宋斯年好看的双眉紧紧蹙在一起,又唤了一遍却依然没有得到该有的应声。
可这一次,他见眼前的人动了动,原本没有无处安放的眸光终于放在他的身上,同时她僵硬的身子也像是一下子松懈了一般,背猛地撞在身后的墙上,慢慢滑坐下去。
那样子像极了被人松开线的木偶,毫无生气。
“沈惜君。”宋斯年再次喊了她的名字,蹲下身子将她拥入怀里,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该怎么办……”沈惜君的声音如同她整个人一般,仿佛被抽空。
“有我在。”
宋斯年的声音坚定,他用力的拥抱了一下沈惜君,像是想要将他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灌入她的身体之中。
直到沈惜君镇定后,宋斯年才起身去签保释的资料,将沈惜君一把横抱起,轻柔的放进车里。
回到别墅后,宋斯年疲惫地揉了揉眉头,指尖迅速拨下电话:“顾寻礼,今天的事情查清楚,还有陈陌以沈惜君名义开的那件公司……”
挂了电话之后宋斯年这才走进了卧室。
厚厚的遮光帘将光线挡在外面,室内一片黑暗。他站在门边,看着床上那个单薄的身影,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本想给她盖上毯子,却发现沈惜君的胳膊伤口似乎裂开了,包裹着胳膊的纱布上一片殷红。
拿过医药箱,轻柔的将已经湿透的纱布拆掉,小心翼翼的给伤口消毒,擦去周围已经干了的血渍,将伤口用纱布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床上人睡的既不安稳的睡颜,想要伸手替她抚平那紧皱地眉,可最终却还是放弃,起身离开。
沈惜君的四周如同迷雾一般,看不清来时的路,也看不见自己要去的方向,如同一头困兽,迷茫而惊惧。
惜君,惜君……
她听到了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是谁?是谁在叫她,为什么她听着那么熟悉?可是她看不到,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茫然地向前走着,前面,雾渐渐散去,她看清了,是母亲,她的母亲在叫着她,她心中一片惊喜,忙向着前面的人伸出手臂。
可是那人却没有听到她的话,脸上带着微笑,眼却并没有看向她,然后转身,慢慢向前走去。
妈,求您,别走……
沈惜君朝着母亲的背影飞奔而去,可无论她跑得多快,却依旧无法触及到她,哪怕是一片衣角。
她努力的奔跑,知道迷雾再起,直到那身影再次陷入那团团雾色之中。
“妈!”
沈惜君猛地坐起身来,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衣服也已经被汗沁湿。
可入眼处,哪里有什么迷雾,哪里有母亲的身影。
母亲……
沈惜君只得无奈的苦笑。
今天查到了父亲和继母早在母亲去世前就已经在一起了,可母亲的死亡证明还没有看到,就被带到了警局。
她环顾着这儿,看到是宋斯年的别墅,自己的房间。起身,走出卧室。
看到宋斯年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还没等沈惜君开口,宋斯年低沉的声音就在沈惜君耳边响起:"今天,你怎么会在医院?"
沈惜君不想让宋斯年知道自己今天去调查的事情,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今天手臂疼,就想,就想去医院看一下,然后……就遇到追债的人了。"
宋斯年盯着沈惜君闪躲的眼睛,明知她在跟自己撒谎,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