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怀抱里已经睡过去了,对他的担忧毫无所觉,她担惊受怕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能够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她就特别困,头一歪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裹着军绿色的大衣躺在草堆山,旁边不远的地方火堆烧的正旺,外面天色已经亮了,她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空无一人。
她想站起来查看一下情况,右脚一动就钻心的疼,头也晕晕的。
她还不知道,裴哲西最担心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她的伤发炎了,引起了发烧。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雪已经停了。
裴哲西在屋子前面找到了空地,堆了一堆被雪浸湿的木材,好不容易点燃了,浓烟滚滚。
这样,来救援的人看到烟,应该就能找到他们了吧?
裴哲西看着滚滚飞向天际的烟雾,心情沉重。
等他做好这一切回去的时候,看到席洛已经起来了,“你去哪里了?”
“我看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就出去看看,天已经放晴了,救援队的人看到我放的烟,应该更快就会过来的。”裴哲西过去把她连着大衣一起抱在怀里,他起来的时候已经看过席洛受伤的腿了,已经肿的很大了,而且半夜的时候席洛就已经开始发烧了,他很是担忧。
席洛看着他被烟熏花的俊脸,像个大花猫一样,有点想笑,但是看到他发黑的眼圈的时候,她又笑不出来了。
裴哲西见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后变成了一副要哭的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被我帅气的样子给帅哭了吗?”
她伸手打在他的胸口,虚虚的没什么力道,像是在给他挠痒一样,“去你的。”
他抓住她的手,也不管她爪子脏不脏,张口轻轻的咬了一下,调笑道:“别不好意思承认,为夫看到你的脸都红了。”
“去你的,你脸才红。”她推开他凑过来看她的脸,怼他一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胡说八道。”
“都这个时候了。”裴哲西学着她的语气说话,“我除了胡说八道就只能胡说八道了。”
两人聊着天,席洛浑浑噩噩的又睡了过去,与其说是睡了过去不如说是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飘满消毒水味道的病床里,她躺在病床上,受伤的右脚被抬高,吊在床头上,她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她忍不住掐了自己的一下,痛感很真实,难道不是在做梦,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她看到裴哲西憔悴的俊脸。
裴哲西看到她醒了过来,兴奋的扑看过来,一边猛按床头的铃,一边问她,“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在那一刻,她竟然在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眼中,看到了高兴的泪花。
虽然后来她拿这个事情来取消裴哲西的时候,裴哲西都不承认,说是她刚刚从昏睡中醒来,迷迷糊糊中看错了。
后来她才知道,他们从山上救下来之后,她就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昏迷了五天,她的伤腿以为感染,染上了败血症,医生一天下了五次病危通知,裴哲西一直都在医院衣不解带的照顾她,病后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又瘦了一大圈。
不过好在她挺过来了。一个月后她出院,她虽然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右脚留下了后遗症,有点跛,不过走路的时候,别人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他们补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她终于再一次成了裴哲西的太太,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
商灵因为涉嫌蓄意绑架,造成严重后果,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而郑天成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那两个绑架她的绑匪一直都没有找到,不知道是被那场大雪冻死在了山里,还是跑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一年后的某天深夜,一间布置的充满了童趣的房间里,响起了软糯的童声,“爸爸,你又被妈妈赶出来了吗?”
童稚的声音充满了,对抱着被子出现在他房间的父亲的同情。
裴哲西耷拉着脑袋郁闷了,不过脸上却是一副惯常的高冷表情,皱眉,“嗯”了一声。
不就是说错话了吗?果然孕妇的脾气都很大,不过想到自己再等几个月就能跟自己的小女儿见面,就什么都不郁闷了。
不过他可不会承认,“没有,你妈妈说你怕黑,叫我过来陪你。”
席安人小鬼大,他才不会相信他爸的鬼话,他躺回去乖乖拉了被子把盖好,翻了个身对着墙躺着,翻了个白眼,每次他被妈妈赶出来都找这个借口,就不能换一个花样吗?
裴哲西挨着儿子躺在他小小的儿童床上,高大健壮的身躯委委屈屈的蜷缩在小床上,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席洛的话,说新装修的房子要空置两年,有大别墅不住,非要跟席洛住在她买的房子里。
现在倒好,一个不如意就把他赶下床。
不过有妻如此,这也算是他们夫妻间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