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冷汗,嗫嚅道:“不……不是很乐观。”
好几个专家此时跟着程前赶了过来,裴明翰定定看着他们,目光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你们必须保证他没事,不然,你们今后别再吃这碗饭了!”
专家们连连应声,迅速进了抢救室。
夏曜天拨电话终于拨得不耐烦,用力把手机往墙上一摔,可是手机质量太好,摔在墙上又被弹到了地上,竟然都没有散架也没有碎拼,程前走过去捡起来,递还他,说道:“别着急,想想还有什么人能联系到席小姐。”
裴明翰走过来,淡淡的说,“有烟吗?”
夏曜天摸摸口袋无奈的摊开手,他忘记他已经戒烟了。
程前把烟掏出来一人给了一只。
三人到了旁边的抽烟区,一人一只,现在每个人的心都是吊着的,只是烟的味道也不能麻痹他们的神经。
三人指尖的红光闪烁,烟雾袅袅升起,迷蒙的烟雾中,让他们不约而同想起方才从裴哲西指缝里漏出的血,他手指被掰开的时候,那唇角往外不停的溢血,与此同时,他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
裴明翰记得很清楚,裴哲西为了救席洛被车撞的那次,肋骨断了戳进了肺里,大腿骨折,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被急救车送到医院抢救,那样疼,当时死神都在拉他的手,他都没有流泪。
日头渐渐西斜,他们在吸烟区吸了一只又一只,直到程前没了香烟,三人呆呆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直到医生出来,他们听到护士在走廊上喊家属,三人迫不及待的从吸烟区冲出去,三人依旧同声:“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的微笑:“控制住了。”
三人闻言大喜,迅速往病房走,医生道:“裴总昏睡过去了,你们让他多休息休息,千万别打扰他。”
程前算是最冷静的,说道:“我们知道,辛苦了!”
病房之中,裴哲西双眼紧闭,身子陷在雪白的病床里,白色的几.乎由于血色褪尽,像是风干了的枯木一样。
他睡得无知无识,裴明翰想起曾经两人小时候为数不多的住在一起的时光,裴哲西总是最警醒的那个,有点可疑响动便会立刻醒来,双眸熠熠闪光,想到这他心里顿时一酸。
他攥紧拳,目光移到血袋之上,良久,叹息道:“怎么就成这样。”
程前沉默,他很内疚,埋头不说话。他作为裴哲西的贴身助理,居然不知道老板已经病的这么重了。
夏曜天叹息一声,伸手按住要发作的裴明翰的肩膀,劝道,“你们各自有各自的事,他又一向不肯示弱半分,再难受也自己扛着,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贴身照顾,谁知道他病得那么重。如果早知道……我是拼死也要把他拖医院,郑天成迟早要上钩的,他急什么!”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抿紧唇,重重的叹息一声,开口道:“他是真的在席洛身上栽了。”
“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我给张庆池打个电话,你和程前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千万不能让他再烦心了。”
“也不知道那席洛在这个时候闹什么别扭,不是都要领证结婚了吗?算了我回家问问我家那位,她们俩好的能穿一条裤子,非得问清楚,妈的,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哲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伤心的还不是她席洛。”
程前回公司处理事情去了,留下夏曜天喝裴明翰,后来裴明翰回去了,裴明翰在医院守了一整夜没回去,就坐在椅子上打了会儿盹,不知不觉,东方既白。裴明翰睁眼,被初升的朝阳刺得眼前一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目光落到裴哲西苍白的脸上,瞬间睡意全无。
他站起来走到病床边,见他虽然输了血,面色依然枯槁,不由得心一跳。手指微颤的伸到他鼻子下一探,感觉到气息流动,松了口气。
快八点了时候,夏曜天过来,顺便给他带了早饭过来,问起他裴哲西的情况,他也只是皱眉摇了摇头。
裴明翰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把早餐放到了一边,问起了席洛的情况,“怎么样,有席洛的消息了吗?”
“嗯!”夏曜天点点头,看了眼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裴哲西,眉头紧蹙,“问道了,是去A国,跟罗克朋一起去……”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艰难。
裴明翰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什么?”
裴哲西纤长的睫毛动了动,两人立刻噤声,轻声走到了床边。
隔了一会儿,裴明翰轻声叫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