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回到敬亭山这边,就看到停在别墅外面的车子,车门推开,靳西溪从里面走了下来。
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
从她身边越过的时候,靳西溪缓缓的叫住他,“阿君,我爸回北城了。”
“那你该多陪陪他。”傅君回了一句,密码锁刚开,靳西溪又走在了他身后,白皙的脸上,有着欲言又止,眼底有着隐藏不住的喜悦,“我爸他想见见你。”
按秘密的锁微微一顿,傅君平静的说,“你告诉他,我没有空。”
纤细的手攀上傅君的手臂,靳西溪垂着头,唇角轻轻弯起,“阿君,我爸他答应我们的事了。”
以前,那么反对!
现在竟然答应了!
靳西溪是高兴的。
现在安晚成了植物人,所以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至于她留下的孩子嘛,靳西溪尽力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只能尽力,毕竟,亲疏有别,如果将来她跟傅君有了孩子,做到一定的公平那是不可能的。
靳西溪所以只能说尽力。
尽力不让自己愧疚,就相当于,因为那件事弥补吧。
“靳西溪。”傅君站在那里,低头看了眼环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然后轻轻的拨开,往后退了两步,清冷的脸上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别把我对你的隐忍,当着得寸进尺的欲,望。”
“难道,我比不上她吗?”靳西溪微颤着声音反问,事已至此,她把自己身段放得这么低,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拒绝,拒绝。
甚至,还来伤害她。
论背景,修养,能力,对他的感情,她靳西溪哪一样不比安晚多?
何况,现在的安晚跟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你比她好,比她强,比她漂亮,比她有能力,可是,那又怎么样?”傅君平静的口气,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没有任何的情感,“我的眼里,只有她。”
一句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靳西溪,如果,安晚的事,我查到跟你有任何关系……你别怪我狠。”话锋突然一转,傅君冷得声音都碎着冰块。
气氛有瞬间的僵硬,靳西溪顿了顿才说,“是因为我没有事,她出了事,所以,你才会这样想的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歹毒的一个女人吗?”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查到幕后的人,谁都护不住你。”
“如果是我躺在那里,你会不会反过来问安晚,跟她有关系吗?”靳西溪反问了一句,忍着心里的痛楚,这一瞬间,她尝到了心死的味道。
可是,她不想让自己去这样想。
她告诉自己,还有希望,还有希望,一定还有希望的。
“我相信她。”傅君四个字,将她给自己的安慰瞬间击碎,靳西溪瞬间溃不成军,僵站在那里,脸上血色尽失。
“阿君,你不该这样对我的。”
傅君没有理她,开了门……
里面吉吉像知道他回来似的,瞬间在门口就跳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把想进去的靳西溪给堵在了外面。
靳西溪退后几步,她挺害怕狗的,而且,还是一只这么大的狗。
她不敢再前进,站在那里,“以前,你跟我爸关系很好的,他一直都很喜欢你,这次他难得回北城,你真的不打算跟喝一下茶吗?我爸他挺想你的。”
“我没空。”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隔绝了门外的身影,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靳西溪站在那,风吹打在她的脸上,她感觉特别特别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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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付母的电话的时候,傅君正在想着把别墅里哪个房间空下来,重新装修一次,把该买的医疗器具都买回来。
“你什么时候有空,跟雨桐去把手续给办了吧。”付母直接在电话那边说道,连原因都没有问一下,特别直接。
这样的结果,其实也在傅君预料之中,录音笔里的情况,相信,付家那边也不能再说什么,傅君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后民政局见。”
说完,就把电话挂。
半小时后,傅君出现在民政局门口,付雨桐在付母的搀扶下从车里出来,看到傅君,付雨桐先红了眸框。
“有点骨气你。”付母在旁边说了一句。
“妈,我是真的喜欢他的。”付雨桐不甘心的说着,怎么闹成了现在这样?她也很难受,甚至接受不了!
“喜欢有什么用?你都这样了,还有资格谈喜欢吗?现在我们家都没有情理护着你了,一会进去把字签了,手续办了就跟我回南城去。”付母低声嘱咐着,看到傅君后,两人谈东漠的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们进去吧。”傅君说完,便走在了前面……
付雨桐缓缓跟上,有些不死心的问,“傅君,我……”
“办好手续后,我会让叶清把款项打到你帐号里,这一年,辛苦你了。”傅君打断她所有念想。
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
最终,付雨桐什么都没有说,跟他签字,结婚证变成了离婚证。
手续瞬间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