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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我趴在一块大石头上,说道:“两小时上一次药,再上两次就可以了,你等等吧,太阳落山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找,你现在去了也没有用,上午我找草药的时候就去看了看,那地方有点不太对劲,我一进去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盯着,但没有找到你说的三面八臂菩萨。”
我说,那是你没进保公所,进去吓死你。
朵朵却说:“进了,我甚至爬上你搭的高台,看到了你扔进去的火把,可里面什么也没有,刚刚听你说的时候我就想问,你真的看到那些东西了?”
我叫道:“怎么可能没有呢?佛堂里坐着好多,难道是天亮之后,他们都跑了?”
朵朵没有与我探讨这个,而是问,与我相比,方航的实力如何?
我说,那可不是吹牛逼的,即便不如你见过的雷公藤,也差不了多少,与我相比,基本上一根指头就可以秒杀我了。
于是她便问我:“那为什么方航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你却及时惊醒,甚至还杀了一只八臂菩萨?”
我说,我有枪呀,方航都没带他的牛骨刀......
不对,方航那狗耳朵,离着十几米都能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八臂菩萨关门的声音能将我惊醒,他又怎会毫无察觉?而且我寻找方航时曾听到很粗重的喘息声,就是那女菩萨发出来的,这位容貌奇特,骨骼惊奇的女士有三张脸也就有三个鼻子,她的呼吸声比一般人重了三倍,方航一定能察觉。
越想越离谱,我忽然觉得女菩萨似乎对我没有敌意,否则以她的速度,有大把机会可以藏在暗处扑杀我。
我想这些的时候,朵朵蹲在草地上,打开了她背来的木匣子,背对着我似乎在吃什么东西,连带着我的肚子也咕咕两声,忍不住吞咽口水,眼巴巴的瞅着她说道:“你吃啥呢,给我也尝尝呗。”
朵朵转身,慢条斯理往嘴巴里塞了两根青草,盯着我,轻轻咀嚼,而我却有了潸然泪下的冲动,鼻子里酸酸的,怪不得初见这丫头时,她冷冰冰的少言寡语,天天吃青草,哪还有说话的力气。
有些心疼她,我难过道:“妹子,你们水族的日子已经这般艰难了么?别怕,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等从这里出去,大鱼大肉不敢说,但哥一定让你们顿顿吃上白面馒头。”
朵朵不理我,继续将青草往嘴里塞,等到两个腮帮子变得鼓囊囊,看上去就像是文静养的那只贪吃紫松鼠后,她将嚼碎的草叶吐在手心,走到我身后扒我裤子,说道:“别动,给你换药。”
脸上阵阵发烫,换药就换药,用得着嘴巴嚼么?白心疼这个死丫头了。
尴尬的部位对着尴尬的人,十分尴尬,那草药又是她用嘴巴嚼碎的,更加尴尬,也不知是草药神奇,还是这丫头的香津玉液别有疗效,伤口处传来清凉,稍稍麻痒,有种青草抽出嫩绿色芽儿的感觉,想必是伤口正在愈合。
看不到朵朵,但她上了药也没有离开,搞不好是打我娇滴滴的玉臀的主意,我赶忙打岔道:“你那木匣子里装着啥?”
朵朵说:“我的嫁妆,昨晚从季家人手里偷出来的,他们已经知道是我杀了季飞飞,但阿依姐姐说我是你的女人,便有许多寨子帮我斡旋,季家人只好抬着尸体走了。”
这是说好了的计划,可原本要说方航,想必是季家人发难在先,许玉担心方航镇不住他们,只好把我推出去,可这下麻烦了,我这么帅,这么迷人,万一朵朵当真可怎么办?
想了想,我说朵朵啊,我现在已经有一个老婆一个情人了,还有十几个女孩排着队要嫁给我呢,反正你又不喜欢我,仅仅是找个靠山,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你看方航怎么样!
朵朵点头说好,却又问,方航不是也有老婆?
我说那简单,咱们齐心合力把他救回来,不管是打晕还是下药,反正把他弄到你床上去,生米煮成熟饭他也只能负责了,而且你这么漂亮,这么迷人,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朵朵又说好,那轻描淡写的态度,仿佛我们说的根本不是她的终身大事,而说完之后我就伸长脖子盯着那木匣子里的古朴长剑说:“那好像是一把剑哈?看上去挺沉重的呀,女孩子用不动吧?方航也有一把牛骨刀了,倒是不需要,呵呵,我总觉着露陌匕首太短,对了朵朵,以后你嫁给我们汉人就要学点汉人的规矩,比如三从四德呀,比如成亲之后要谢媒人,一般来说,为了表示诚意,新媳妇都会在嫁妆里选一件送给媒人的...”
不知真傻还是装傻,朵朵再一次用那种蔑视的目光看着我,一言不发。
夕阳落山,山林里渐渐笼罩了一层朦胧雾气,伤口终于不再流血,我和朵朵便朝鬼村进发,入夜,想必那些八臂菩萨也该出来了,今晚做了万全的准备,连草绳都扎了几根,说什么也要逮住那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