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嘲天椁要被运来的消息,许玉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一趟篝火节,大大小小来了十六个寨子,有几个别说见,许玉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肯定是僰人那种不与外界交流,处于山林最深处的神秘小寨子,在外人眼中,牛头寨里住着一群野蛮落后,刀耕火种的原始人,而牛头寨的僳僳族人看这些神秘小寨也是如此眼光。
每一次的篝火节,总有几个族长头人之类的想娶许玉,她不想嫁人便很少参加,这一次也是赶在篝火节正式开始的第一天才出发,免得被人求婚,刚刚她碰到一位原先教她养蛊的老婆婆,而这婆婆年事已高,平素里钻在自己的吊脚楼中很少见人,更别说跋山涉水,参与这年轻人才感兴趣的节日。
许玉向婆婆询问,婆婆说,她是来研究一口棺材的,两天前,僰人正式宣布了自己的来历,同时说,他们部族一直守着一口上古流传下来的棺材,埋藏了长生之秘和无数宝藏,但随着岁月流逝,僰人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启这宝藏,与其继续给死物当保镖,还不如献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详其中隐秘,若是有所收获,稍稍的给他们一点好处就行了。
许玉没有多问,那婆婆也没有多说,她俩虽有师徒名分,但山里人大多法不传二族,若非自家子孙,根本没有师徒情谊可言,并不像汉人将师门看做家门一般的尊敬。
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就是一两天之内,僰人会将棺材运来,而各个寨子的来人之中,很有一些歪门邪道,蛊术降头这是肯定的,水族的水书先生已经现身,保不准还有养鬼,养着猫灵犬灵的高手,篝火节结束之后,就要开棺研究了。
凭我们几个,哪怕将钱旺几人叫来也白搭,更何况季飞飞也在,刚刚没能一雪前耻,这里离季家匪村不远,他肯定会找人对付我们。
一路愁眉不展的进了一间三层吊脚楼,乃巴带着人铺干草,方便晚上篝火结束后休息,而许玉则领我们到三楼,询问我们要的这口棺材里究竟装着什么玩意。
六天前她没有兴趣,此时依然没有,但她必须知道棺材有什么用途,才会决定是否不计牺牲的帮我们。
张元吉的九龙棺,对于名道观的人不是秘密,我便从头到尾给她讲了一遍,许玉初时对元吉天师的大手笔颇感震惊,可听到最后却关心我的感情问题,不停拍着桌子说:“这个叫安素的女孩敢爱敢恨,真有我当年的风范,那个刘苍松太可气了,居然躲掉了她的脚,即便我们僳僳人也不会对亡者不敬,他居然下得去手!”
我说,僳僳族也是人呀,刘苍松可不是呢,而且现在只是怀疑,说不定是其他女尸的脚,先别说这个了,师姑啊,你和我师父是怎么回事,给我讲讲呗。
说起许祈,她的脸色立刻沉静如水,捻起小杯子抿一口淡黄色的清香茶汤,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原先我俩有婚约,我爱上别人就悔婚了,后来我男人受伤,我想去名道观求一颗丸药,许祈不给,我俩就翻脸了,等我回家后,我男人和我儿子已经消失了。”
我问她,去了哪里?
许玉说不知道,想必是死了吧!
我又问她,那是什么丸药?
许玉还是不知道,只说那是张元吉的老爸留下的,当年明宪宗痴迷丹道方术,张元吉老爸曾炼过几颗丹药讨好皇帝,不知道是失败了还是炼出之后舍不得进献,反正留在了龙虎山。
许玉拜入名道观之后,许祈曾向她炫耀过这枚丹药,什么长生不老,包治百病,金.枪不倒的瞎话说了一大通,可以想到他是吹牛逼的,真有这么厉害的丹药,张元吉早就啃了,哪会留到现在,但许玉无所谓,她男人已经快死,死马当活马医呗。
但许祈舍不得,就连许玉开出以身相许的条件都拒绝了,尔后,许玉再不见他一面也是许祈活该,说了多少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语,却抵不过一颗丹药,女人最在意这个了。
然而可笑的是,许玉甚至连那个男人叫啥都不知道,她倒是不羞涩,给我们讲了他俩相识的经过。
许玉与许祈定下婚约后,就回到牛头寨等待迎亲,有一天她去深山里摘草药,被毒蛇咬到了脚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一个老帅哥从老林子里钻了出来,亲自用嘴巴吸出毒液不说,还背着她下山,路途较远,夜深在溪边休息,许玉等老帅哥睡着后,单腿蹦到溪中洗漱,虽然没脱光却也春光大泄,老帅哥就把她给睡了。
后来也没回牛头寨,老帅哥将她安置在四川,每过几个月过来与她相会一阵,俩人还有了个儿子,许玉一直称他为老禽兽,这老禽兽也喜欢这个称呼,两人就这样处了三年半,老禽兽重伤赶来,说是临死前看看儿子,许玉上龙虎山求药,随后再也没见过老禽兽。
但她说,老禽兽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如此英雄的人物却甘愿被她骂做禽兽,哪个女人能不爱呢?
我说,你咋知道他是英雄,许玉说:“我就是知道!”随后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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