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出去开了一次门,站在我面前的是个外卖小哥,他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把手中的外卖交到我的手上。
他还替洪武转告,说是怕我饿着所以就送饭菜过来,让我吃饱点今晚好有力气干活。
我道谢以后,锁上门就又走回了正厅,这时候让我吃什么饭,就算把龙肉送到我面前都尝不出味道来。但我还是把饭菜解开,有一口没一口,如同嚼蜡一般吃了起来。
张凡说的话我一个字不信,可是他竟然知道今晚我们要偷邪镜,这让我开始踌躇着,是不是该叫洪武和石浩暂停行动的好。
不过要是错失了这次机会的话,就不知等到何时了,除非把张凡先给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为止。而且纸包不住火,我身为傀儡的身份,也不知何时会曝光,更让我在意的是,我体内的头发,更是不知要什么时候爆发。
想到这里我就抬起了右手食指,左手拿着一根筷子,缓缓地凑了上去。
我试图用自己的意念去驱动头发,把筷子给切断,老赵说他被赋予了力量和速度,我看上的是他能自由控制,那么我是不是也能?要是如此,我就决定张凡打电话来的事,不告诉任何一个人。
就像洪武和石浩所说的,只要把邪镜偷出来,那么失去魂魄的人都会蜂拥而至,那么到时我还是需要面对张凡的,这无可避免。
突然,我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动了一动,接着筷子应声而断,一截掉在了桌面上,切口光滑无比。
能!
我精神为之一振,连忙又试了一次,筷子再断!
有希望,这么说在今晚,我面对张凡和老赵,起码有了些许自保的能力!
之前我一直极力避免运用体内的头发,因为我怕伤着了无辜的人,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我要是再婆婆妈妈,那么今晚的后果无法想像,更何况吴小双也在这里。
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是连续试了几次,直到心里有些大概,就把桌上的饭菜都重新打包好,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虽然不知道我体内的十几根头发为什么能削铁如泥,但这是我对抗他们的唯一本钱了,我非得抓住不可。
如此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洪武和石浩,还有吴小双才迟迟而归。
石浩依然把吴小双逗得乐不开支,可是等到他们都进了厅里,吴小双才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问:正阳,你的脸色不大好看,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连忙摆摆手,说:别胡说,我只是担心今天晚上的事情。
这是实话,却也掺合了一点糊弄的意思,我不想把张凡的来电说给他们知道,在我的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把邪镜从太平学校中偷出来,就当作是我做的最后一件好事。
洪武显得有些不以为意,他端着一杯茶水簌了簌口,说:李正阳,你不用担心,不管今晚来的是人是鬼,咱们一一把他们拿下以后,再毁掉邪镜,那是一点困难都没有!
石浩在这时也安慰地说道:李大哥,你不用想太多就是,除了五鬼搬运法,我还是会一点驱鬼之术的,洪武不行我顶上,相信今晚会很顺利解决。
“最好如此吧。”我叹了口气,却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如果让他们得知老赵有非人的力量,能把一根手指粗大的实心钢当面条那般玩来玩去,我想他们不会再如此乐观。
但是现在我不能打击士气,一切都要让大家朝着好的那方面去想,要不然偷邪镜这事是真的行不通了。
我借口说有些困了,要借石浩的房间休息休息,石浩很爽快地答应了,他还与吴小双聊得热火朝天,大有一副两人相见恨晚的趋势。
不多不少地,我还是受到了张凡的话的影响,在临进房的时候,我不免地多看了一眼吴小双,他为什么要我小心她呢?
进房关上了门,我就躺下了,一闭上眼睛,今天和张凡的通话内容就一一浮现在脑海。
直到这时,我才不得不仔细考虑起张凡打这通电话的动机。
不过想来想去的,我还是认为张凡是为了使用反间计,来让我们这次行动不顺,唯有如此。
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张凡就是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黑手,要不然他今天的这通电话为何会如此及时?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想着这些事很快就过去了,今晚之后不管如何,邪镜都一定会被毁掉,也必须要毁掉,不然我真是死不瞑目。
人一旦遇上某些刺激,精神上就会出现疲惫,我也不例外,所以过了没有多久,我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至十点,我被洪武进来挖醒。
我赶紧地洗了个澡,好让自己保证足够的清醒,也洗掉自己的胡思乱想,等我再出到正厅,那块镜子上红布的绳索,已经解开了。
大厅上只点着一盏黄色的电灯泡,而微风抚过,不光把墙壁四周的黄符吹得哗啦啦的响,还把这块红布吹得摇曳不定。
看上去,竟然有一种阴深深的味道,好像我来到了一间鬼屋一样。
十点四十分,洪武安排吴小双进他的房间躲着,免得到时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至于其他事情就交给我们三个人了。刚开始吴小双不同意,但我开口跟她讲明白了,要是她在的话,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累赘以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了洪武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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