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警方肯定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这明明脑袋上有洞,怎么会是自杀?”在做的所有人都惊奇起来,连沉毅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露出,我这个人身上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故事。
“这后来,警方给大家的交代是,邵柏摔进河里,脑袋正好撞到一根冰锥上,这不就戳了个洞,因为脑袋里面有温度,这冰锥就消融了,最后找到尸体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洞了。”
“哦,是这样,啧啧,太不可思议。”梨志虎连连称奇。
“不然说这是报应呢,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他作恶多端,就收了他。”
王亮爸的叙述下,我的思绪也跟着他一起回到过去,这件事情在某方面奠基了我成为一名职业碑匠,也正是这件事情,我真正认识到,碑匠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王亮爸提起这件事,当年我懵懵懂懂不知道邵柏为什么会死,单纯的认为只是父亲对人家的墓碑做了手脚,直到今天,综合所有的一切看来,邵柏的死取决于邵柏自己,如果他平时的生活中,肯弯弯脖子,肯点点头,那根冰锥就不会插入他的脑袋,怪只怪他的脖子太僵,太硬,太直,才给了那根冰锥有机可趁。
……
大家聊了很多,回忆了很多,侯书记这些外来人也听了许多。
“哎,是这样,邪琴家老屋都破败成这样,那怎么能行,我今天表个态,照着原样给邪琴重新盖个房子,邪琴你觉得如何?”
连沉毅接过来,“这件事情哪能麻烦候总,我来办就好。”
安俊生着急了,“别别别,修房子的事情谁也别跟我抢,我来办,这件事我来办。”
梨志虎也急了,“安总,你这说的什么话,邪琴的事情能让你来办吗?对不对,那以后邪琴跟我们梨家可就是一家人,我还能坐视不管。”
“行了行了,都别抢了,我知道两位老总都有钱,这是我的一点意思,说实话,真心感谢邪琴,你们就让我来办好不好。”
侯书记都这么说了,安俊生和梨志虎还想争,但碍于身份不得不让步,“那好吧,就交给侯总来办。”
这一闹,把王亮一家人给惊着了,这都什么人,出手大方,感情这钱就是纸一样,盖了房子那是村里有些村民一辈子的梦想,可在这帮人嘴里,抢着盖房子,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郞邪琴现在事情干大了。
王亮爸自然知道,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能把事情干这么大,能有这么大的交际圈,一定不是在事业上,而是在其他方面,那就是我刻碑人的身份和刻碑人的手艺。
“是啊,邪琴现在不得了,我希望邪琴你永远不要忘记你父亲的话,好好把刻碑这门手艺继承下来,并且传承下去,这不仅是你父亲给你留下的,也是我们的祖宗留下的。”
侯书记插了一句,“也是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留下的。”
王亮妈和一帮婆娘往出端菜,今天这农家菜好是丰盛,活到家乡野味肯定少不了,一大桌子摆的密密麻麻。
“王亮,去隔壁刘新堂家借几个椅子过来。”
“好嘞。”
王亮一个人抱着的,拎着的,夹着的板凳,隔壁邻居也帮忙拿了几个,“爸,板凳来了。”
王亮爸招呼着,“来来来,咱们入座。”
“来,入座入座,侯总,你这边请。”
“没事,我就坐这个小板凳,咱们农家自己做的小板凳看着亲切。”说着,自己挑个小板凳坐了下来,大家见侯书记这样也是哭笑不得。
王亮妈也招呼着,“大家坐下吃饭了。”
阿丽喊着王亮妈一起吃,“你们先吃,我锅里还有个汤。”在农家就是这个样子,客人来吃饭的时候,妇女只有等饭菜全部做好之后,才来吃两口。
杨欣也跟着喊,“王亮妈,你来一起吃啊,叫上那几位嫂嫂也来一起吃呀。”
“你们吃,你们吃,不客气,汤好了我们就来了。”王亮爸分发筷子,“哎呀,你们不用管,咱们先吃,咱们先吃。”
分完筷子,王亮爸出去了。
“哎,王叔,你干嘛去呀?”
“邪琴,你吃你的,我马上回来,马上回来。”两步并做一步去了东头。
村东头德智爷家,王亮爸和德智爷两人扯皮,进门就给德智也发了一根哈德门,德智爷正在灶火抽旱烟,“亮亮爸,你屋今儿来客人了,你跑我这干啥来?”
“德智爷,我知道你自己酿下酒呢,我屋来人我没买好酒,拿不出手招待。”
“哎呀,你屋来啥人嘛,嘴这么叼,一般酒还拿不出来?”
“德智爷,好我的德智爷呢,你赶紧给我灌上二斤。”
“不行,我自己酿的酒自己喝,不卖。”
“我加钱,你说加多钱就加多钱,人在屋里等着呢。”王亮爸急的头上冒汗。
德智爷是个老顽皮,骨头硬的崩崩的,“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卖给你,我自己喝啥。”
“要不是这,你想喝啥酒,我给你买,只要你把你酿给我灌二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