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你们的事我没资格管。我现在只想劝你,慎重考虑下肚子里孩子的去留。”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他爸爸都不要他,我还要他做什么?可是,可是……呜呜……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滚啊你!”
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病房,不想再刺激她。
走廊里人来人往,我倚着雪白的墙壁,一颗心硬生生被扯成了两半。一半在为林娇儿的事烦恼忧愁,另一半为唐姸的归来心花怒放。感觉自己都特么快要精神分-裂了!
唐姸四点的飞机,她终于要回来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我高兴得像是喝了清醇的酒,眉梢眼角都溢着醉人的笑容。
她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变黑了还是变白了?不管她怎么变,我都是喜欢她的。我至今仍记得那份心动,那是独独属于她的心动。再没有人,能像她一样,让我心跳得这么厉害。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段日子,我们的感情淡了许多,互相之间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我无数次问过自己是不是变心了,可怕的是,我竟然给不出自己一个确切答案。
手机突兀地响起,是唐姸打来的。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4点多了。
我故作平静地接起电话,佯装自己对她的归来全然不知情。她问我在哪里,我撒谎说我在街上,她让我赶快回家,家里有礼物在等着我。
挂断电话的我,恨不得张开翅膀飞回阁楼。可是,林娇儿还在医院,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重返病房,想和林娇儿交代一声就回去,她的事我真管不了!
推开病房门的一刻,我惊呆了,林娇儿坐在窗台上,身子已经探出一半。我冲过去,拽住她大骂道:“你特么疯了?赶紧给我下来!”
林娇儿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扑到我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现在恨不得一脚把她从窗台上踹下去!当初和彭彦祖玩得爽时,你怎么没问问我该怎么办?事到临头懊悔迟,这时候来问我?抱歉!我也不知道你该怎么办!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忍心说出来,沉默着把她从窗上抱下来,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郑重其事地说:“你不敢告诉云姨,我和她说。她是大人,能替你拿得了主意。”
“不要!”林娇儿惊恐地瞪大眼睛:“你敢告诉她,我立刻死给你看!”
我恨得咬牙切齿,强忍着心中怒火,对她说:“那你好好休息吧!别为那贱男做傻事,不值得。”
“你别走……留下来陪我。”林娇儿近乎哀求道,“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唐姸回来了,我恨不得立刻飞到她面前,真是一刻都不能多等!让我呆在这里,简直就是要我死!
“那就一起回家吧。”我说,“我也不想在这里呆着。”
林娇儿点点头,张开双臂,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你背我,我走不动。”
我一忍再忍,就是看她是我妹妹的份上。现在她又怀了孕,除了硬着头皮忍下去,我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她也是吃定了我拿她没办法,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过份要求。
“就这一次!”我不耐烦地把后背递给她,背着她走出病房。
走廊里,医护人员毫不避讳地说着闲话,对着我和林娇儿指指点点。我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这才换来耳根子片刻安宁。
林娇儿的眼泪又冰又冷,滴在我背上的同时,又落在我心头。这死丫头!飞蛾扑火般喜欢上一个渣男,到现在还不能清醒,真是要把人活活气死!
一路无言,把林娇儿送上楼后,我迫不及待地飞奔回阁楼。
门开的一刻,我再也不敢向前多迈一步,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破坏这美梦佳境。
音箱里环绕着南征北战的《我的天空》,歌词很应景,像是某人故意放给我听:如果没有离别,如何学会承受打击。如果没有跌倒,如何能够学会爬起。只要我还有梦,就会看到彩虹在我的天空……
唐姸一袭白裙坐在椅子上,冲着我回眸一笑。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无言的沉默中,耳边充斥着心脏的狂跳声。
我站在门口,傻兮兮地看着她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眼万年。
唐姸单手托腮看着我,调皮地冲我眨着眼睛,她晃着手里的杜蕾-斯,小声道:“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