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掩灿若星辰的眸子目光灼灼的,在看她。
那目光坦然友善,像是在对她保证着什么。
李蘅远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到眼下的卦象,要相信别人的诚信。
萧掩已经说得这么明白,她再问,岂不是就怀疑人了?
李蘅远压抑着本能的防备,点着头:“还有吗?”
萧掩道:“还有就是别自己吓自己,李梦瑶回来的事,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咱们不管她。”
咱们……
李蘅远听得心里有种异样,不知道这是萧掩的口头禅,还是对她暗示什么。
要相信别人的诚信。
李蘅远再次将心底的疑惑压下去,点着头:“我知道了。”
接下来室内莫名静下来,其实他们认识才两个晚上,第一次相交时颇不友好。
李蘅远站起:“我该走了。”
萧掩任务完成,随她站起:“送你。”
廊下的串串纱灯明亮照人,将廊下笼的橘红一片,四周寂静,花草在光下寂寞的怒放着,摆动着,萧院廊下,又像是虚幻的。
萧掩再一次帮李蘅远系好披风,穿好小靴,然后摆摆手。
李蘅远颔首行礼:“多谢款待。”抬起头道:“对了,我们今日吃饭坐的是胡凳?”
萧掩道:“这样腿就不会酸了。”
李蘅远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她们家虽然是杂胡,但是有个食古不化的崇汉老阿婆,市面上流行的胡床胡桌都不让用。
这回回去她就要置办一些来。
远处孤独的黑影消失在无尽的夜里,萧掩眉心微敛,转过身,突然一张俊脸在眼前扩大,萧掩轻轻闪了下身,跟岳凌风之间留出门槛的空隙来。
“再有下次,我可能会毁了你这张脸。”
岳凌风无所谓的吹吹额头的碎发:“你舍不得我的。”
萧掩笑道:“好胆量,痞态尽显”
说完,迈步回屋。
岳凌风跟上去,脸已经沉了:“我痞子?萧掩你摸着良心说,我有你痞吗?有你坏吗?看不惯李蘅远坐姿,屋里垫子全部换成胡凳,你也不嫌麻烦。”
萧掩道:“我那是关照她的腿。”
到了榻前,见萧掩恬不知耻就坐下去,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岳凌风呸了一声:“谁信?就说这卦象,明明水火济既,非要说上坎下坎,你别以为我不懂啊,我在正厅听的清清楚楚,说你没目的?挑拨人家亲人直接的关系,谁信啊?”
萧掩正摆弄着铜钱,抬起头笑道:“你的本事,我自是知道的,不然留你干嘛?直接杀了多么省事。”
萧掩虽然笑着说的,到那没有感情的音调谁都能听出他不是开玩笑。他曾经动过杀心。
岳凌风吓得一激灵,后退一步,看看卦象又看看萧掩:“你控制我,跟接近小黑丫头有关是不是?你到底什么目的。”
萧掩纤长的手指将铜钱逐个夹起来,特有的手法十分灵活好看,随后目光从八卦图上移到岳凌风的脸上,道:“你也说这是水火济既卦,没有我,阿蘅如何能水火济既,否极泰来?我的目的,就是让阿蘅平安。”
岳凌风转身就走,没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