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出去走的不是这条路。也许,他是往我们来时的方向走的,而那边,是到处都可以把人吞没的泥沼。
我站在了肖蒙身后,看着她还微微抖的肩头,不知道该怎么样把自己的这个推测告诉她。但是,说实话,肖蒙的亲生父亲失踪了这么久,很难再有什么奇迹发生的。
箱子的最底部,还有一张手绘地图。这很重要我们来说,这可能就是我们活着离开这里的依靠。
这是一幅没有画完的地图,比例很大且,上面标注地名用的全他妈的是俄文。我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在哪,有多远,怎么走。这个图有等于没有,差点直接把我气死。
除此之外,箱子里还有一枚小小的红宝石i头那么大,我不知道值不值钱,不过,我把它交给了肖蒙。这也许是她亲爹在什么地方挖掘出来,准备带回去给她妈苏小曼的。我把红宝石交给了肖蒙,她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在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手里的记事本。看到红宝石,她的眼睛也红了一下。
箱子里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那些勘探器材我们用不上。箱子倒是不重,如果肖蒙想把这些东西作为纪念品带回去的话,我也不介意帮她拿着。
可是当我准备把那些东西放回去的时候,里面掉出了一小截骨头。看起来,像是一截腿骨端还连着几根角质的硬爪。
一时间,我觉得这东西非常的眼熟。
这时候肖蒙合上了那个记事本,很失望的看了看我:“都是些专业的勘探记录。关于我的,就只有扉页上那一句。”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本来就是个记事本,而不是日记本。我看得出肖蒙的悲伤还很浓,她对她这个亲生父亲其实灌注了太多的希望,并且围绕着他,去调查了很多与蜥蜴教和中兴有关的事情。我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肖蒙很容易就能从晋晓鸥坐的飞机联想到魏淅的生物研究,再反过来推断我们迫降的地方很可能是我老家荏县境内的那个“禁忌之地”。
肖蒙的希望很大,可是,记事本的扉页上只有一句大多数父亲对女儿都会说的话,这怎么不叫她失望呢?
肖蒙把那个记事本交给了我。我翻了一下,里面确实就只有一些勘探记录,很多专业术语我都不懂,不过看得出来我这个还没见过的老岳父大概是想找什么矿。当然,他就是干这一行的。
我拿着这个记事本,顺手从后面翻了一下,刷刷刷翻过几页,我突然看到了从后面几页才开始写的一些字迹。我拿给肖蒙,她看了之后又交给了我。
“我们已经没有出路了!!!”
一句话,就看得我有些身心俱冷。更何况,同样的一句话,整整写满了一页纸,而且每句话的后面都打上了三个惊叹号。我差不多立刻就想到了《魔戒》里面的那个情节——在莫瑞亚矿坑里面
化成了骷髅的矮人留下了一句话,写的是“我们逃去……”
很接近,不是吗?
只不过老郑同学的情感表达更强烈一些,大概也没有直面密密麻麻的半兽人和地底深处传来的鼓声。
翻过这一页,后面写着:“我们没有出路了。人类的私人覆盖了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是的,任何一个角落,世界没有净土。有人的地方就没有净土。我改变不了人心,所以,我绝不会为了自私成性的同类牺牲我的本性与良知。我想,已经别无选择,我要和它们同归于尽!”
肖蒙的理想主义果然不是凭空而来的,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一个极其浪漫,也极其天真的地质学家的血液。地质学家的工作就是找矿,不管找什么矿,都是找来给人用的。如果这一点都接受不了,老郑同学应该不会参加这个考察队。真正让他出离愤怒的,完全应该是另外的事情。
比如,他在同伴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异样的贪婪——在他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的时候。
人类已经没有净土?我个人为,这多少有点读书读得太多,思想过于偏激的味道。人们要生存,要柴米油盐酱醋茶,净土拿来又能有什么用呢?就算一个个都变成了神仙,不用吃不用穿,可神仙们肯定也还要嘿咻,然后男神仙女神仙还都会嫉妒,还不是谈不上什么净土。
当然,我崇敬这种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他们,就像迅哥那样,当大家都关在一间铁屋子的时候,总要有人来呐喊两声。不过我只是崇敬自己是做不来这一类人的。
对于老郑同学,他是我的便宜岳父,了崇敬之外还很感谢他。如果肖蒙不是继承了他的浪漫和理想主义,我怎么可能得手呢?
很快老郑同学就让我加了对他的感谢。刚才那张俄语标注的地图看得我鬼火直冒是在这个记事本的中间,我发现了另外一张地图。根据地图上的标注,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森林和沼泽的边缘,靠,沼泽们竟然活着走过了沼泽,这是一个奇迹。在老郑同学的记录里,沼泽的面积很大,没有足够的装备,徒步走出沼泽的可能性是零。
这么看来,晋晓鸥的飞机正好迫降沼泽的边缘们知道这里的地形。
森林的面积也很大,即便有装,这也不是一条值得选择的出路。具体的原因老郑同学没有介绍,不过森林的危险向来很大,尤其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科幻电影大多数都是靠特技来支撑场面的谁能保证,那些特技做出来的怪兽,就肯定不会存在呢?
我们在木屋里休息了一个晦暗的白天和一个夜晚后,按照老郑同学记事本上画出的线路图们沿着森林的边缘一直往北走。那个指南针这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因为我们收缴的装备里没有这玩意。
走了大约20公里花了我们一整个上午外加中午的两个小时。因为根本没有路,脚下全然是一片异常崎岖的地形,上上下下,进进出出。但是,我们毕竟按照老郑的记载,找到了他说的那条河。
一条从深山里汹涌奔腾出来的河,河水看起来很愤怒。河面看起来并不宽,但是我们不可能渡河而去,这种水流,一两吨的石头扔进去都是被冲走的命。河边的石头看起来也很愤怒,长相很像大学里最常见的充满破坏欲的愤青。而且都还是黑色的,黑得发亮。没准这就是什么宝石也难说。
之后的路就更难走,而且在水边很冷。那种水汽,就像是能够直接扎进骨髓的冰锥一样。我们一直走到了天黑,都没有走到老郑说的那个水坝。我非常怀疑,这样的河流上面怎么可能会有水坝,谁在这里建的水坝?
现在的局面非常不乐观。天黑了,继续沿着河边走,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河里,我敢保证,那铁定就是尸骨无存。但是不走,河边没有可供我们休息的地方,全身被水汽浸湿,用不了多久就会冻死。在这种时候,我充分的表现了一个领导应有的魄力,我说,你们决定吧,我发扬民主。
其实我们都明白,除了继续走,我们别无选择。
也许,从我们迫降以后,老天就比较眷顾我们。他帮我们走出了那片泥沼,现在又帮我们走出了那片愤怒的河谷。
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从时间上来说,我们早就应该到老郑说的那个水坝了。就算我们走得比较慢,也应该到了。我们现在是走出了河谷,但是没有找到水坝。我严重的怀我们的方向走反了,但是我们又确实是按照老郑说的,沿着河往下游走。这条河是自南往北流的,真他妈的妖异。
在刚刚走出河谷的时候,我们看到天上滑过几道闪光。如果我眼睛没有花的话,那应该是飞机夜航的信号灯。更何况,我们都听到了天空里发动机的轰鸣。看上去那是两架编队飞行的飞机,那就应该不是客机,而且也不是直升机。我觉得,那就不太有意思了,要是我们自己人来找我们,直升机才是最实用的。
更可惜的是,我们没有通讯设备,要不然,想办法联系一下看看也好。
我不想离河道太远,根据我的直觉,我认为按照老郑的线路走比较保险。但是我们需要先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歇歇脚。走出了河谷,我们面前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山,在黑夜里,大山的影子无比的雄壮。
远远的,我似乎看到山腰上有零星的灯火。这有可能是一个妖怪的陷阱,但是,人在寒冷之中,对火的渴望是难以抑制的。
人生充满了奇遇,真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会遇见什么人。
我也确实没有想到,在这个神秘诡异的地方,我还会遇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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