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
小倩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很差,一口气就喝下了满满的一杯不加水不加冰地威士忌,跟着又倒了一杯。然后她又说:“有时候我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奶奶过世了,我和小强,没有谁敢回去给她老人家送终,不敢。人一下去了,就什么也骗不了她了。”
小倩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揪心,她不哭。准确的说,不放声哭。她就是拼命的忍着,灌自己酒。那种感觉真的让人觉得像用一把生锈的钝钝的锯子在锯自己的心脏一样。见不到血,那种痛已经散布到全身的神经去了,每一个地方都是痛地,痛得又有点麻木。
我夺过小倩手里地酒瓶,都没有倒进杯子里,直接就往脖子里灌了。灌得喉咙里火辣辣的,我说:“小倩对不起,我他妈地太不是人了,我刚才,我刚才真怕是你染上了什么病,怕你传给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跟你比,常常都觉得我很不是东西。”
小倩很淡然的笑了一下,真的很淡然,她说:“你跟我比什么,我就是一个鸡。你怎么都比我强。你怕,那也没什么好奇怪,谁他妈的不会害怕啊。”
小倩好像很看得开,可是,我却觉得无地自容。
这是一个酒吧的经理办公室,一个密封的狭小的幽暗空间。外面又是什么呢?外面是都市的万丈红尘。白天,人们都匆匆忙忙,斯斯文文的去上班,都很像人。到了晚上,灯光代替了阳光,灯光是暧昧的,人们流到了各个更加暧昧的角落,白天的伪装剥掉了,取下面具,不再是人,群魔乱舞了。
小倩一直强调她是个鸡,但是我觉得跟我比起来,她更像是一个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鸡”都会有她这样清楚的认识,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人”。
小倩一直都没有哭,可是我在她面前却哭了起来。这很丢脸,但是我无法抑制。我一直以为跟小倩相处是最轻松的,不像和肖,和黎雅相处那样需要小心翼翼,需要随时注意她们的情绪。我可以不经营,不维护,完事给钱就行。可是在小倩面前,我才发现我做不到那么洒脱,每次我以为我可以从她身上爬起来,什么都不用负担的离开的时候,我却总觉得自己很心虚。
不说小倩,就算我换一个小姐,一个从不认识,以后也不会再见面的小姐,我就真的能做到给钱完事,心里什么屁事都没有吗?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可是每次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又会觉得自己可怜和可悲。
人心,人心太说不清楚了。
小倩看着我哭,就笑了,说:“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呀。你给我奶奶当孝子呀?”
我很认真的说:“要是你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我觉得行。”
小倩还是笑,只是笑得很古怪,说:“得了吧,知道为什么每次完事了我都要拿钱吗?我就是一个鸡,这辈子翻不了案了。我没想过要嫁人,这没意思。尤其是不想嫁给你。”
这就有点打击我了,我忍不住问:“为什么?”
小倩说:“因为你还算是一个好人。因为你至少敢承认自己在想什么。”
这一刻,小倩不像做小姐的,她像个哲学家。怎样区分一个人是好是坏,这也是个很哲学的命题。
小倩到底是喝醉了。一个人在内心非常苦闷非常悲伤的时候,也许只有喝醉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尽管醉了总也还要醒来。
但是我没醉。我不知道她究竟住在那里,也不想把她丢在这个酒吧里空气沉闷的办公室。我只能把她带回家呢。回去怎么跟肖解释呢?我一路都在想,可是我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解释来。也许我只能像以往为李莎和黎雅介绍一样,说了大家的名字了事。说到名字,我甚至又还不知道小倩的真名到底叫什么。
我抱着小倩回到家里。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我看到有个人坐在沙发上。我以为是肖,理所当然应该是肖。可是当我仔细一看的时候,我突然惊出一身冷汗来。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的不是肖,而是给我带来过无数美好的幻想的辫子女孩。
肖呢?这是我看清这个不速之客后最关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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