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服气,“我只是去见夏小青,没必要在司机面前装吧?”
撒旦道:“不,从踏上这辆车那刻起,你就是周发,你得按照周发的习惯来。”
装逼!我心里诽谤着,拿起茶壶倒茶,耳朵里还叮嘱,“第一杯茶别喝,淋在观赏石上。”
我依言而行,小小一方白石,被热茶淋湿之后,竟然变成红色,上面还有字出现:会当凌绝顶!
牛逼啊我的老板。
耳机又道:“第二杯才开始喝,慢慢品。”
所以讲,潮汕人喝茶是门道,茶杯故意设计的小小,就是为了倒出来后茶水迅速降温,人好喝,不烫嘴。
连续喝了三杯,车子在白金汉宫门口停下,我从车上下来,依照撒旦指示,双手后背,稍微弯腰,脑袋向下,一副疲惫姿势往酒店大堂里走。
人进去后,有两个穿白衣的人先后迎接,我低着头,不看他们,直接摆手。
耳机里面指导:“一直往前,正中的九号电梯,那是老板私人电梯,直接走过去。”
我往前走,高跟鞋的缘故,无法走太快,不紧不慢,前面早就有人冲到九号梯跟前,按下开关。
我到达跟前,有个女子还问:“老板,要不要通知白总?”
耳机里指示:“不需要。”
我摆手,“唔需啦。”
进去电梯,耳机里还指示,“缓缓转身,向外看。”
我缓缓转身,慢慢抬头,酒店大厅里,一袭黑衣的夏小青正怔怔地盯着我背影,满眼的错愕热切,眼看电梯门要关,她疯也似的往这边冲,口里高叫:“先生!”
我抬手,电梯门重新打开。
耳机里说:别着急,慢慢微笑,慢慢微笑……
夏小青冲过来,像是要拥抱,但到达跟前又步伐放缓,慢慢行走,终于进入电梯,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先生,真係系你?”她说的白话,发音偏软,和正宗粤语还有区别,在我耳朵听来就是:蒸个嗨雷?
正思考着怎么回答,耳机里说:嗯。
我也点头,嗯,嗨我。
夏小青愣了,继而狂喜。
耳机里却怒了,“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一步也不要错,明白吗?”
说的我心里不美,嘀咕,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自己来啊。
夏小青并未起疑,反而离我更近一步,“你系嚟探我呀?”(你是来看我的吗?)
尽管不情愿被人当木偶样操控,我还是按照指示做,低头不应答,等了少卿,问她:“而家点样?”(现在咋样?)
夏小青闻言羞涩,双手拿着包包,低头叽咕,说了一大串,还好啦,有小小的不习惯,这里很湿,每天都要洗澡,我以为非洲热,未曾想,这里仲热得过非洲,讲到底,还是新西兰好点,对了,安琪儿还好吗?我走之后,她有没有再调皮?
我低着头,仔细聆听,偶尔笑。
电梯上到顶楼,门打开,正要向外走,迎面却过来两个人,一个中年美艳少妇,一个小鲜肉。
我看一眼,只当是某个富婆带着自己的小狗来玩耍,耳机里却紧急提示,“对少妇微笑,夸她,好久不见,又漂亮了。”
来不及思考,我朝对方笑,“好久不见,又漂亮了。”
少妇眼角上挑,“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不通知?吃饭了吗?”说话间,目光落在夏小青身上,神色古怪,“这又是谁?”
我清清嗓子,回答:“是我助手。”
闻听此言,夏小青也把身体站直,恭恭敬敬称呼对方:“白总好。”
我这才知道,面前的美艳少妇不是什么富婆,她是白金汉宫的总经理,白丽。
白丽目光在夏小青身上扫两扫,皱眉,一副不待见的神色,“你回来莎莎知道吗?”
我很尴尬,耳机里也没提示,等了好几秒,才说:“有点小事要处理,没告诉任何人。”
白丽眼睛瞟了瞟夏小青,再问我,“要不要安排吃饭?”
我微笑,好。
我出电梯,白丽进电梯,两人别过。耳机里面继续指挥,往前走,进入至尊皇廷。
我不知道什么是至尊皇廷,走到尽头的白色大门,看到上面的牌子,才哑然失笑,这就是至尊皇廷啊。
等我推开|房门,才发现,自己笑的过早,这间位于三十八层之上的房间,真的是至尊皇廷。
进门入眼都是金碧辉煌,白金黄金交相辉映,正厅站着两个古罗马武士雕像,象征皇权守卫。迎面上来一个穿着中世界欧洲长袍的洋人,对着我弯腰施礼,说纯正英文。
我一句都没听懂,不过还是很装逼地挥手,扭头对夏小青说:“这些人,把这里越搞越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