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政所谓治疗与他的失忆症有关。
他没头没尾冒出这么一句安吉拉听不懂的话,唐棠却明白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她今天早上与他商量过,想带他去看看国内著名的催眠大师,看能否找回丢失的记忆。
据说那个催眠大师很邪乎,能进入患者的梦境追根溯源找到其心结所在。唐棠寻思着说不定叶政也有什么想不开的事,爆炸的一瞬间就郁结在脑子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也是病急乱投医。
还有一种可能她一直不敢去深思。
此刻,她回头望着神情愤怒的叶政,目光聚焦挎住他胳膊的那只手上,猛然觉得那种可能是存在的。
他也许已经不是她的叶政了。
既然平行空间这种事都存在,那么叶政的灵魂也就有可能被人占据。
她深深的看了叶政一眼,转头毫不犹豫的迈出大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叶政的心竟然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迎着晌午的日头,唐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手挡在额前拿眼觑着毒辣的太阳暗暗骂自己傻。原来美国的秋老虎也可以把人烤成人干的。
叶政住在富人别墅区,没有车的话想走出去大概要走半个来小时。
刚才只记得耍酷要面子摔门出来前竟然忘记拿手包。
一没钱二没电话,要她怎么走?
她回头往叶政家的方向瞧了一眼,想起安吉拉那张爱装的脸,她就觉得憋闷。
她才不会回去被叶政那货和二哈它妈看笑话。
不就是几里地吗?想当初大学军训时,背着负重她还跑过五公里呢,现在区区一点路程就想难倒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为了尊严而战!
唐棠离开后,叶政站在门内转圈。丰富的内心戏折磨着他。
追出去?可是他已经说了狠话。追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管她?可是,她一个人怎么走出人烟稀少的别墅区。
追?
还是不追?
二哈蹲在他面前认真的端详着它哥,不明白刚才玩的好好的美女姐姐为什么突然走了。
安吉拉从厨房端出两杯红酒递给叶政:“喝一口消消气。你这个小助理脾气很大呀,听他们说你这只眼也是她弄的?”
叶政眼刀犀利:“他们是谁?你从哪听来的?”
安吉拉知他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隐私,讪讪的住了嘴。
叶政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推开她举着的杯子:“我一会儿要开车,不能喝酒。”
“要出去?去哪?我陪你。”安吉拉一口喝光杯中的酒,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她难得见他一面,当然他去哪她就去哪。何况今天日子特殊。
叶政拿过唐棠扔在沙发上的手包,拒绝道:“不用你陪。天晚了,你该回去了。叫司机来接你,走时把门关上就行。”
他匆匆打开门,脚下如风,身后传来安吉拉的哭声:“阿政,今天是我生日,你答应过我要年年陪我过生日的。”
叶政脚步停顿:“你生日?”
安吉拉见他回头忙扑上去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再走掉。
“你都把我生日忘了!该罚!”
“我忘的事很多。”叶政眉头微蹙,犹豫片刻说道:“我们晚上庆祝你生日,现在我有事要出去!”
“阿政,你不要不管我。”安吉拉委屈的眼泪一颗颗滚落。
叶政掰开她的手,刚抬脚要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他急忙回头,安吉拉竟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