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毫无遮掩,深达眼底,**裸的射向韩澈。韩澈从来没惧怕过什么,却居然在她凌厉的目光中心虚的躲开了。
“好,我走,你别生气,我马上走。”
出了病房的门,邵恒已经来了,抱着双臂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韩澈。
韩澈边往他的办公室走,边说:“说吧,结果是什么样的。”他用手指按着两侧的太阳穴,知道今天结果要出来,昨晚上自然没什么睡意,现在太阳穴处突突直跳的厉害。
邵恒领着韩澈进了办公室,给他泡了杯咖啡醒醒脑子。
“结果还要等一等,马上传真过来,您自己看吧。不过,很多天没见到您,我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知道您今天要来,想当着您的面好好跟您谈一谈——您太太的病情。”
韩澈捧着咖啡的手顿了顿,疑惑的抬起头看向邵恒。
“病情,有什么反复吗?她一直就这样,只是说有些虚弱,要好好调养,有什么问题?”
邵恒在书架上翻找了一番,将标有聂真真病历号的一沓子病历摊在韩澈面前,挑选其中的几张出来,特意让韩澈过目。
韩澈虽然不十分看的懂,但那些明显异于正常值的报告,还是看的明白的。一夜未眠的脸,青色更深。
“说重点吧?别跟我打哑谜。”
“OK。我只能说,您太太的病,如果维持的好其实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从她目前的情况来看,有恶化的迹象,从长远考虑,您最好,给她准备好匹配的肾源。”
邵恒的话直接有力度,一点也不会婉转迂回。
韩澈手里的咖啡杯顿时失去重力,自他并不顺滑的掌心脱落,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破碎声。
“什么意思?肾源?”因为邵恒话里包含的意思,韩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像个多年唱功了得歌手,突然破了音。
“对,这是最根本,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混蛋!你以前怎么不这么说?不是说没事吗?不是说只要好好调养,不劳累的话,就没有问题吗?你现在跟我说要换肾?!我老婆有事,我拿你陪葬!”
隔着宽大的办公桌,桌子上的书籍、病历,在韩澈的急速靠近中被粗暴的扫在了地上,跌落在咖啡渍里的那些,顿时面目全非。
韩澈死死的揪住邵恒的衣领,惶恐、不安,以一种愤怒的姿态宣泄而出。
“韩总,您冷静点儿,这样解决不了问题!”邵恒被韩澈欺身压过来,整个人往后半仰,如果不是有身后的椅子挡着,他恐怕已经向后摔倒了。
“你们这些医生!都他妈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
在韩澈的喧嚣声中,一旁的传真机“滴滴”的发出警报声,提示接收文件。邵恒耸耸肩,指指被韩澈揪住的衣领。
韩澈大力将他往前一松,邵恒脚步不稳,往后退了几步,这次连椅子也没能挡住他,连人带椅子一齐摔在了地上。
韩澈自顾自的走到传真机边接收文件。
报告太繁琐,那些复杂的化验值,韩澈看都懒的看一眼,直接越过,翻到最后一页的结果。
——不成立。
三个无比熟悉的字,从韩澈深邃的眼帘划过,在他的眼底画出四分五裂的伤痕。真的,是这样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三年前他用这样的方式,逼迫韩振天交出股权,更是逼她伤心的离开。三年后,那样一分伪造的报告竟然成了真的?!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现在,他将她伤成这样,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倒在一推纸片里,两腿发软,挪动一步的力气都已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