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抱住病房里想要小解的小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宝啊,大姑被你那个心怀叵测的姐姐说成灾星了啊,宝儿啊,大姑咋这么苦啊!!”
我心口堵得要命,我自问自己没多说一句咒人不得好死的话,怎么如今看着大姑倒好似我十恶不赦了?
“大姐,你这……”妈妈想要拉起大姑,但是看着大姑的样子却也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
小宝一脸发懵的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大姑,在他的世界观里也许还不知道何为演技:“大姑,你怎么还哭了啊。”
大姑一张脸几乎要盖住小宝的上半身了,她哭着应着:“你大姐欺负我啊,宝儿啊,你得为大姑做主啊。”
小宝满是懵懂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又看了看还伏在他胸口上哭的大姑:“大姑,你别哭了,我大姐姐是好人的。”
此话一出,大姑更是哭的地动山摇的,“连你都说她是好人了啊,就大姑一个是坏人啊,你跟大姑不亲了啊,宝啊,你伤了大姑的心了啊!!“
小宝登时就急了:“不,大姑我跟你亲啊,你别哭了,我跟你最亲的。”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是为别的,而是觉得大姑这个人真的就是在不停的刷新我的下限,她为了气我,犯得上逼着一个孩子吗,我为她这个人而感觉到可悲。
小姑直接从外面关上了病房的门,也终于隔断了那鬼哭狼嚎的哭声,看向我:“乔乔,你大姑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走心,小宝还小,还什么都不懂呢,现在是谁问他这种话他说跟谁亲,而且,他……“
“小姑。”我打断她的话,“我懂的,我没有多想什么。”
换句话来说,就是我多想了,也没啥意义啊,因为大姑根本不在乎你多想,这个家里的人有谁在乎我多想吗,要不是因为捐肾这事儿关系缓和点儿了,否则,一见面还不是跟愁人似得,分外眼红。
“乔乔,爸爸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你大姑这个人吧,脾气的确是不太招人待见,但是她对小宝是真心的啊,这回你说小宝要躲灾星,还是她的属相,你说,她这心里能不别扭吗,别说她了,我都别扭啊,怎么也不能躲她大姑啊,这不伤了他大姑的心了吗,哎,你这……”
我抬起手,打断爸爸的话,半垂着眼站在那里:“爸,你的意思是,我算出小宝要躲灾星这事儿还错了是吗。”
大姑有句话说她的心是拔凉拔凉的,我倒是觉得,这话应该是用在我身上,我费劲巴力的去算,一个星期脑子都要想炸了,但是结果呢,反倒有点儿我离间他们家庭和谐的意思了。
“乔乔,爸爸没这意思,爸爸是觉得,小宝现在情况也挺好的,但是你放心,你要是说躲,咱们就稍微注意点儿被,但是你能不能再算一遍,躲别的属相也行啊,躲个家里人没有的,或者说在你大姑那换套说辞,你让她心里得劲儿点,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
我半低着头,嘴角却忽然牵了起来:“呵,一家人。”——
转身,直接向着走廊口走去,何为一家人,信我者,我拼尽全力,不信我者,我又何必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