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羽抬眸,眼前那一张脸刀削斧刻一般,极是明晰。但,显然那人身体并不好,脸色些微的发黄,唇色似也微微的发白。
那一双眼睛却是温润儒雅的,并没有半点恶意。怎么看这人都是个病弱书生。
文青羽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诧异,竟觉得面前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偏偏想不起来。
病书生笑了一笑:“兄台不要误会,小生并无恶意。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小生初到此地难得碰见一出好戏,见兄台也是看戏而来。心中甚喜,故而诚心相邀。”
文青羽嘴角微微抽了一抽,突然想起了孔昭元。以前,孔昭元也同样满口的之乎者也,这个病书生却好似比他还要啰嗦。
病书生脸色却突然白了一白:“兄台到底上不上来,也请给个明示。小生身体不好,这样子低着头说话,着实费神了些。”
文青羽唇角勾了一勾:“有何不可?”
足尖一点,便朝着病书生身边去了。
这一上去才发现,他说的竟是半点没错。这个位置果真比她刚才选的位置更好。视野极其开阔,不但能将城门上下的情况尽收眼底,连带着城门周边的大街小巷和房前屋后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病书生终于如愿收回了脑袋,悠然靠在树干上。
“如何,小生所言不错吧。这地方可有让兄台失望?”
“不错。”文青羽点点头,这地方是真的不错。
病书生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小生发现的位置自然是好的,这位置藏人,窥探,暗杀都绝妙的紧。不像三大世家那些庸碌之辈,藏人的位置太过浅薄。”
他手指细长也如面色一般的微黄,在半空里轻轻一点。
“你看,那个树后,那个屋檐上,那个房间,还有第五个垛口,还有那里,那里都藏了人。可惜,却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文青羽瞳眸一眯,那些地方的埋伏她自然瞧的出来。却没想到这个病书生眼睛竟也这般毒辣,但若是她,绝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这么多话。
这人是谁?他又是什么目的?
病书生说了半晌,突然掩唇一阵急促的低咳。直将那一张微黄儒雅的脸庞给咳的微微泛起了红晕。
良久,方才指了指自己一只衣袖:“劳驾兄台帮小生拿一下药瓶,小生刚才爬树不小心,这个胳膊受了伤,有些不大方便。”
文青羽眸色一闪,果然见他右手似是有些微的僵硬,弯曲的角度有些诡异,该是不小心脱了臼。
她伸手自他袍袖中找到了药瓶,随手倒出一颗递了过去。
病书生单手结过,道了声谢便将药丸吞了下去。良久,脸色才再度恢复了往昔的蜡黄。
“你病的不轻。”
病书生点点头:“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
他话音未落,文青羽却突然出手,素手一搭便扣住了他右侧的肩头。
“兄台,你这是……?”病书生似是吃了一惊,万不曾想到文青羽会对他突然出手。
文青羽朝他微微一笑,笑容温良美好:“你脱臼了,我给你治治。”
手腕一推,然后用力一抖。只听咔嚓一声,病书生不由一声尖叫。
文青羽撇了撇嘴,松开了手。不就是将错位的骨头给推了回去,看那人脱臼了半天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还以为多能忍耐。至于的,叫的杀猪一样?
不过,她也已经知道了自己要知道的事情。眼前这人没有丝毫内力,根本没有半点武功。
那,他来这里,是作死的么?
病书生叫唤了半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丢脸,终于渐渐收了声。
“哎呀,真是失礼。小生胆子小,适才叫兄台见笑了。小生还没有多谢兄台连番救命之恩,请兄台告知大名,仙乡何处,可有婚配,也好叫小生来日结草衔环,做牛做马好生报答。”
文青羽嘴角微微一抽,终于认定,眼前这人脑子不大正常。不就是给他治了个脱臼,至于的就上升到做牛做马报答的境地?
于是扭头,不再理他。
“兄台……?”病书生似乎是个非常耐不住寂寞的人,见文青羽不理他,便忍不住朝她凑近了几分。
文青羽对这个人很是防备,见他突然凑过来,眉心一颦。掌心便凝聚了一团内力。
恰在此时,半空里一道幽蓝闪过。一只毛茸茸雪白的狐狸突然窜了出来,直接横在了两人之间。
那一双红彤彤宝石般的眸子眨也不眨盯着病书生,很是不友好。
病书生同样眨也不眨盯着冰魄,良久,方才听他咽了咽口水,突然说道。
“啊呀,兄台你这狐狸好胖啊!”
“丝丝。”
他这话一说完,雪貂狐狸大白猫神兽瞬间就不淡定了。尖利的嘴巴里发出警告声,雪白是身子低伏,弓一般眼看便要朝着病书生窜过去。
文青羽额角划过一道黑线,终于对眼前这人放下了防备。
这货绝对就是个不遗余力作死的二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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