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洛夜痕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杀了一个,便不在乎多杀几个了。”
文青羽眼皮一跳:“你该不会……打算将凤来居的人全杀干净了吧。”
洛夜痕勾唇一笑:“那……便要看某人会做些什么了!”
“爷,王妃。”屋外传来飞影的声音,他如今算是学乖了,再不随随便便没头没脑的往屋子里面闯。
“进来。”洛夜痕懒洋洋靠回了软榻上。
飞影笑嘻嘻走了进来:“爷真是厉害,凤将军果然来了。”
“极好。”文青羽站起了身:“本妃便去会会他。”
“不急。”洛夜痕一把抓住文青羽手腕:“飞影去告诉他,本王被气的吐血,如今突然昏迷。青青为了照顾我无暇分身,请凤将军改日再来。”
飞影一愣,费这么大劲将人请来,就这么见也不见的便将人再给送回去么?
他一双眸子便不由自主看了眼文青羽。
洛夜痕声音一沉:“本王的青青很好看?”
飞影狠狠打了个哆嗦,立刻风一般卷了出去。谁敢说王妃好看?谁敢在王爷跟前说王妃好看?
那不是作死么?话说自家王爷的心眼怎么越来越小了?
文青羽看了看洛夜痕,只觉得很是无语:“好不容易把人弄来了,你怎么又给撵走了呢?”
洛夜痕不在意的说道:“撵走自然有撵走的道理,青青稍安勿躁。”
于是,文青羽便只能稍安勿躁了。
哪里想到,第二日宣政殿便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大早,因重病卧床,而久未露面的荣王洛夜痕便上了一道折子。
折子洋洋洒洒将慧义郡主凤将军嫡女凤慈,与下人通奸,大婚日刺杀王爷和王妃的事情渲染的事无巨细。
甚至折子后面备了一份详尽的刺客名单,名单详细到当日参与行刺的刺客家里养了几只狗。
之后,极是凄婉的恳求皇上允许收回赐婚,义正言辞的要求凤将军凤天南将自己女儿接回家去,并因为教女无方而郑重的向荣王府道歉。
这一封奏折如同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连日平静的大周朝堂瞬间热闹了起来。
这个时候,蜀国贺婚使因为南疆郡王的突然疾病,整个大部队并没有离开燕京。
荣王上书后,蜀国行馆也同时发来了国书,不同于洛夜痕的凄婉委屈,欲语还休。这一封国书言辞极为犀利,要求当即处死凤慈。
同一时间,御史台的酸儒们闻风而动,纷纷立场坚定的表示支持荣王,要求褫夺凤慈封号,处死!
燕京的酒楼茶肆之中,也将凤侧妃与下人总管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每日里花样翻新的不停演绎。
凤天南则每日顶着臭鸡蛋,却日日都能准时出现在荣王府门外。
却无一不例外,均被以荣王病重为由给堵了回去。莫说是洛夜痕,即便是王妃文青羽的面都没能见过。
这一日,被各方势力烦的觉都不能好好睡的连胤,终于再也坐不住,摆着威仪的皇家仪仗,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荣王府而去。
凌云阁里,轩窗下,如诗如画的男子微微靠在软榻上,潋滟一双凤眸轻飘飘扫过手中书卷。
间或抬起,朝着身边锦凳上正埋头赶制衣衫的女子投去一撇,眸光中分明流淌着一丝温暖。
完全忽视了那女子一剪子下去,便将上好的天青色蜀锦给彻底毁了。
一旁的雨荞看的胆战心惊,眼见着好好一整块的衣服料子,瞬间便要成了一堆不堪大用的破布。
那可是万金难求的雪蚕蜀锦啊,雪蚕只有在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地才能存活。气候稍微高上那么一点,顷刻间便会死亡。
然而,蜀国的气候却是潮湿温润的,雪蚕一出现,除了死,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所以,一块雪蚕的蜀锦,实际上比真正来自极北冰原的雪蚕丝锦还要难得。那个,除了高超的技艺,更多的却要看机缘。
何况是天然带着色彩的雪蚕蜀锦,只怕连当今皇上都没有资格享用。
如今,就这样子被王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给……废了?
雨荞一颗心疼的直抽,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越发不错神的盯着文青羽。
文青羽眉头挑了一挑,清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的狠戾,高高扬起手中的剪刀。
“小姐。”雨荞眼皮狠狠一跳,想也不想便将一双素手按在了布料上。
文青羽吃了一惊,半空里剪刀的光影冰霜一般贴着雨荞的手背急速划过。
“你干什么?手不想要了?”
雨荞脸色白了一白,对自己的手尚在,感到无比的欣慰。
“小姐,您想要做什么,不如奴婢来帮您吧。”
文青羽清眸一亮,刚准备将手里的剪刀顺势塞给雨荞。
轩窗下却传来低悦慵懒的清淡嗓音:“雨荞是觉得你们王妃很笨?”
雨荞心中一凛:“没有,奴婢不敢。”
“恩。”洛夜痕点点头:“本王也觉得青青是极聪明的,给本王裁的这几块手帕相当不错。回头绣上花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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