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呼消失,似有红云翻滚。
秋云染唇瓣勾起一个笑容,却叫人看着只觉得透骨的冷……
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如同烛火轻轻爆响。玉含嫣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看着文青羽房间里新放进去的罗汉床已经滑到了一边,接下来便出来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
“怎么走密道回来?”
“别说那么多,先吃药。”
文青羽将水晶盒子抛给她,随手扯下脸上湿透了的面巾,灯火下一张脸却异常苍白。
玉含嫣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文青羽咬了咬牙,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后背,中了一枚暗器。”
“过来,我看看。”
“不急。”文青羽摆摆手:“你先把天心草吃了,我费了那么大力气弄来的,你赶紧吃。保不齐一会有人来搜查,再给搜出去,多不值当。”
“我还是先看看你的伤吧,不然那两位知道我只顾着给自己解毒不管你的伤势,估计得吃了我。我可不爱看他们的臭脸。”
“我死不了。”文青羽重重坐在凳子上,却仍旧面对着玉含嫣。
“我专门出城溜达了一圈,又从密道回来这么久了都没有事,就证明根本没有什么事。你先吃药,我可再不欠你什么人情。”
玉含嫣看一眼盒子里碧莹莹玉一般的天心草,脸色变了一变:“你总得叫我处理一下不是?难道要我像兔子一样嚼着吃了?”
文青羽嘴角抽了抽:“忘记了,光想着得快点消灭,那你赶紧去煎药,最好把盒子也处理了,省的我看见闹心!”
“你确定你没事?”玉含嫣狐疑的看一眼文青羽。
“没事。”文青羽冲她翻个白眼:“你真啰嗦。”
“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浑身都是湿的。”
“这个啊。”文青羽看了看自己不住淌水的衣服:“有点不大小心惊动了宫里的守卫,所以我潜到御花园里的碧玉湖底,然后从湖底游出宫的。你快出去,我也好换衣服。”
“好吧。”玉含嫣抱着盒子出了房间。
文青羽这才松了口气,今天宫里的动静大了些。秋云染只怕已经疑心到她头上了,等一下指不定宫里会来人试探。迅速将天心草毁尸灭迹了也好来个死无对证。
“嘶。”文青羽狠狠吸了口气,脸色越发白的过分:“疼死了。”
“主子。”飞翩自屋顶飘落,清冷眸子里染上一抹担忧:“您的伤。”
“飞翩,你在真是太好了。”
玉含嫣在的时候,文青羽还坐的笔直,此刻却突然没长骨头一般倒向了飞翩。
飞翩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接住文青羽骤然倒下的身子,只觉摸在她后背的手心上一片黏,腻的濡,湿。
“快把我抱到床上,我再也动不了了。”文青羽将一颗头颅靠在飞翩肩头,说话声音也不是刚才那般中气充沛,竟然如游丝一般虚浮。
飞翩心中一沉,就着灯光抬手一看,手心里一片猩红,再不敢耽搁,一下子将文青羽抱起,让她趴在了床上。
再看她的衣服,早就紧紧粘在了后背上。也不知流了多少血,乌黑的一件夜行衣上一片暗红。若不是她早先摸到了鲜血,根本就看不出她竟然流了这么多血。
“快点,帮我把这身衣服换了。”文青羽咬了咬牙:“迟了只怕会有大麻烦。”
“是。”
飞翩帮她小心翼翼脱了衣服,后背却犯了难。盯着那被鲜血粘在后背上的衣服,数次都下不去手。
“拿剪子把其它的地方先剪掉。”文青羽艰难的动了动身子:“然后,把后背的布一把扯下来。”
飞翩点了点头,按着她的吩咐,将多余的布料剪掉,却再也没了动作。
“飞翩?”文青羽扭头看了看她:“你可是蜀国暗卫营里出来的,死人都见了不少了,这点小事都下不去手?”
飞翩咬了咬唇,终于低声说道:“您是主子。”
“我来。”
屋里突然响起一声熟悉的低悦慵懒的嗓音,文青羽心中动了动,是洛夜痕!
眼前一暗,洛夜痕站在了她面前。
文青羽抬头看去,洛夜痕紧紧抿着唇瓣,一张如诗如画的面孔仍旧如往昔一般的明媚耀眼,今日却无端端叫人觉得透骨的冷。
而那潋滟凤眸中,分明就看不到一点温暖。平和的眼神正看着陌生人一般淡漠如尘。
“你怎么来了?”
洛夜痕看了看她,一张脸孔上淡的看不出半丝情绪。
“我来看你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