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叫它们忘忧,你喜欢吗,我也送你一只?你们大周人更喜欢叫它们蛊虫。”
暮雪抬手,指尖乳白色光芒微微一跳。
“不要。”平威果断摇头,瞬间觉得浑身发痒,蛊虫是小动物么?是么?还可爱?
他下意识离的暮雪就远了几分,再看暮雪,见鬼的,他刚才怎么就会觉得这女子看起来叫人安宁温暖?
平威低头看过昏睡的长生卫,见他们一个个的确是睡的香甜,终于长长出了口气。
“唔。”静谧夜色中,躺在地上熟睡的男子中,骤然有人翻了个身,随即一蓬灿烂的血霍呼爆开。
殷红光芒带着浓郁血腥弹出,暮雪手指一勾,笑靥如花,眼见着那红色光芒钻入她素白手指,骤然消失。
再看那男子,胸口赫然一个拳头大的血洞,一腔子血却奇异的干了。只余下花白的一团死肉,如同宰杀后,被河水洗涤了无数次的猪。
平威只觉的肚子里一片翻江倒海,扶着土坑,好悬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洛夜痕皱眉,一个眼风斜过去,飞影手中抖出条银色绳索。绳索蛇一般卷向洛夜痕,洛夜痕伸手抓住,身子腾空而起,瞬间便出了深坑。
银月下,萧若离静静端坐,苍白的双手交叠放在膝头,温润眸子注视着飞速而上的洛夜痕,微粉的唇瓣抿了抿。
“你果然功力尽失。”
洛夜痕抬眸一笑,潋滟绝艳:“你功夫恢复的不错。”
冷风嗖嗖,洛夜痕的侍卫一个个跃至他身旁,越发显得,那温润一道身影,寂寞苍凉。
深坑里,此刻只剩下一地熟睡的长生卫和平威,暮雪。
平威吐了半晌,手指有气无力指着暮雪:“你……你……你说了你的蛊虫不杀人。”
“蠢货。”暮雪微笑:“我只说了忘忧不会杀人,可从没说过蛊虫不杀人。”
“你……”平威再次语滞:“既然洗去了所有人记忆,为什么又单单杀了一个?”
“你真是笨。”暮雪撇撇嘴,眸子充满惋惜的瞟一眼平威:“你没发现,这人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恩?”平威低头看去,这才注意到胸口爆开的尸体是没有右手的,那右手的部分只余下平滑的森然白骨。
显然正是刚才对棺中棺里陪葬动了歪心,而被萧若离废了手的长生卫。
“他丢了一只手。”暮雪语声清幽:“即便洗去了记忆,他醒了以后,不会追问他的手去了哪里?”
平威一愣。
“他想不起来,势必会询问其他人。问着问着,难保会不出现什么差错。万一他想起了今天的事,你能保证他不心生怨恨?”
“想要意外不发生,”暮雪抬手,再次轻拂自己被风吹乱的秀发:“就永远不要留下机会。”
平威狠狠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事都没有?”
“切。”暮雪朝天空翻白眼,神啊,为什么要留下她,给这脑子明显缺根筋的傻子解惑。
“你以为蛊虫很要好养啊?”暮雪声音染上了一丝愤怒,一个男人废话真多。
“养蛊虫不需要费精神么?养蛊虫不需要花银子么?你给我银子了?”
“没有。”某老实孩子摇头。
“那不就得了?”暮雪素手握拳,划过道有力弧线:“姐没有那么多蛊虫,刚好用完了。”
暮雪说完,足尖一点,夜空中身形如燕,奔向明亮月色。
平威呆了一呆,随即脸色越发的黑。骗谁呢,她手指上明明就忽白忽红,蛊虫哪里就用完了?
“喂,傻子。”平威正发愣,头顶上传来少女甜美声音,清凉似水波微澜。
“麻烦你把棺材盖上,然后把坟填了。”
“恩,好。”平威极听话地开始干活。
渐渐就有些回过味来,为什么啊,这棺材盖子这么沉,坟墓又这么深,为什么叫他一个人干?
原来叫他一个人醒着,就是为了来收尾的么?
他见鬼的,为什么又这么听话啊,叫干就干了,看来他也一定是中蛊了。
坟地里,洛夜痕神情并不轻松,慵懒眼风总是有意无意扫向三掌外一颗最大的树冠。
萧若离随着他的眼神看去,嘴唇抿了一抿,开口说道。
“现在,可否把她放下。她昏迷了有些时候。”
洛夜痕双眉一挑,既不甘愿将紧紧包裹着的文青羽一只手拉了出来。只露出腕上三分,再不肯多露一点。
萧若离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三根修长手指,在洛夜痕锐利如刀的眼风中按上文青羽脉搏。
“好了么?”慵懒嗓音中一丝不耐。
萧若离却是脸色剧变,按在文青羽脉搏上的手如同长在那截雪白玉腕上,怎么都离不开。
洛夜痕脸色一沉:“好了么?”
萧若离霍呼抬头,眸色中一抹惊慌:“你抱着她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