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来是去再定一间房去了。
也好,她落得自在。
而且,他们也不用在廊县呆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回去。
一阵夜风忽然吹入,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她连忙走到窗边,将男人打得洞开的窗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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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
钟霓灵环抱着胳膊靠坐在床头,一脸的黯然。
没想到这龙吟宫的内殿里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暗室,她已经被关在暗室里很久了。
是很久了吧?她也不知道。
暗室里无窗,虽有一个硕大的夜明珠而一直亮如白昼,却根本不知外面天日。
她突然失踪了,她姐姐肯定急疯了吧?
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都怪她,都怪她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她太低估一个帝王的脾气和狠辣了。
又或者,她低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还或者说,低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欺骗背叛的憎恨程度?
好乱,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时,她吓坏了。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那个样子。
当时,他手举长剑,剑尖直指她眉心,浑身倾散出来的那种戾气就像是一个杀神。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她甚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那一剑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他的手在抖,紧紧攥住剑柄的五指指节发白,他忽然问她:“在凤府的一直是夜离对不对?”
声音从未有过的苍哑,就像是锯木一般。
她想骗他说不是,可是她不敢。
事实已然摆在面前,那夜凤府门前的龙辇上,他疯狂相对的人是她,那么凤府里面的人自然就是她姐夜离。
而那夜,正好是凤影墨跟夜灵的洞房花烛。
他何其睿智一人,又怎会不明白,如此一问,也不过是想她亲口证实。
所以,她没有吭声。
没有吭声,也就是等于默认。
她听到“当啷”一声,是他手中长剑颓然垂落,剑尖撞到汉白玉石地面的声音,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他突然低吼一声,下一瞬,手臂一挥,她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是他再次举起了手中长剑,朝她劈下。
大惊之下,她再次吓得闭了眼。
痛苦的闷哼、瓷器砸在地上的脆响,血腥味弥漫,甚至有滚烫的热血溅在她的脸上。
她知道,不是她的。
因为她没有感觉到痛。
惊错睁眼,她就看到陌千羽手握长剑,双眸猩红,而他手中的长剑直接穿进了一个人的胸膛,从前胸而入,从后背而出,鲜血汩汩往下淌。
是一个宫女,一个前来送热水的宫女。
也不知是撒泼出来的热水,还是流淌出来的热血,地上热气腾腾。
画面极其惨烈。
她惊呆了。
接着陌千羽又毫不留情地拔出长剑,转眸朝她看过来。
那一刻,她似乎从他红得滴血的眸子里看到了同时激涌的很多情绪,有伤恸、有失望、有灰败、有无奈,还有隐忍……
总之很多。
她忽然觉得,他其实是恨不得杀了她的,却又是杀不得的苦,怒气无处宣泄,那个宫女就无辜遭殃了。
为何杀不得?
不忍吗?舍不得?
不,不是,他有顾及,顾及她的姐姐。
于是,她再次肯定了当初的猜想。
他是喜欢她姐姐的,不是一般的喜欢。
只是为何他们两人会走到今天这样的样子,她不是当事人,她不清楚。
而且,现在将她关在龙吟宫的暗室里,算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要做什么?
正心烦意乱地胡思乱想着,骤然“哗啦”一声墙面移动的声音。
她一震,抬头,就看到密室的暗门洞开处,一袭明黄的颀长身影茕茕而立。
陌千羽。
霓灵瞳孔一敛,本能地往床榻里面缩了缩。
一双水眸戒备地看着他,看着他拾步而入。
“皇上…….”
看他面色冷肃,凤眸黑沉,薄削的唇边抿得没有一丝弧度,霓灵一颗心又慌又惧。
所幸,男人并未靠近,走进来就停住了脚步,身后暗室的门又“哗啦”一声阖上。
霓灵只觉得那沉闷声响就像是撞在心头上一般,让人心悸。
男人就站在那里不远不近地看着她,眸光阴鸷。
霓灵浑身打了个寒颤,不敢跟他直视,也不知他意欲何为?一颗心如同她攥在手里的袖襟,揪得死紧。
就在她慌惧地想着,该如何打破两人之间这种骇人的气氛时,暗室外面传来霍安的声音。
“皇上,刑部的尚书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第一次,霓灵觉得霍安那尖细的娘娘腔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动听。
男人缓缓将凝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收回,侧首对着暗门沉声道:“知道了。”
末了,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启动暗门的机关。
“哗啦”一声,暗门开,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霓灵身子一颓,靠在床头上,大大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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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凤影墨再也没有出现。
小二送来晚膳,送来热水,还送来炭炉。
整间厢房温暖如春。
没什么胃口,晚膳夜离扒拉了几口,就让小二端下去了,然后好好地沐了个浴。
身上全都是昨夜那个男人留下来的痕迹,早上出门急,也未来得及洗一下,都现在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洗完澡,她便躺床上睡了。
许是昨夜真的累得透支,又加上热水澡一泡浑身放松的缘故,饶是她在马车上已经睡了那么久,躺下一会儿,她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脸上传来清凉和蛰痛的感觉,她惺惺松松眯开眼,就感觉到一团暗影将自己拢住。
她一下子警觉过来,陡然睁大眼睛,本能地出掌刚想朝暗影击去,就蓦地听到熟悉的男声响起:“是我!”
夜离一震,扬起的手就顿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去。
视线也随之清明,男人俊美如俦的脸入眼,是凤影墨。
“你深更半夜在我房里做什么?”夜离蹙眉,起身坐起。
男人朝她扬了扬手中之物,回头看了看墙角的时漏,“哪里是深更半夜?刚刚戌时而已,让你早点睡,也没想到你睡那么早。”
夜离看向他手中。
是一个药瓶。
她这才想起方才脸上的清凉和蛰痛为何而来了,原来是他在给她的痛脸擦药。
终究还是睡得有些懵懂,她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而男人却凝着她忽的笑了。
“怎么了?”夜离疑惑地看着他。
“好丑!”
男人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一面小铜镜递给她。
夜离伸手接过,当自己那张如同鬼魅一般的脸映入在铜镜里,她自己也惊到了。
原本一侧就肿得老高,然后涂抹的药粉还是那种紫得有些发黑的那种颜色。
的确不是一般的丑。
“这什么药?”
这种颜色的药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千金也买不到的良药。”男人略带得色地将药瓶瓶盖盖上,优雅地拢进袖中。
夜离撇了撇嘴。
“你不信?保证明早起来,你的红肿全消!”
男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两下敲门声:“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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