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真的有人在笑。”燕朝阳笑道,“那个笑声,我是怎么也无法忘怀的,毕竟他可是我们的哥哥;小的时候,我最讨厌他的笑,老让我做噩梦:梦见有个长得跟他一样美艳的鬼坐在我床边,冲着我媚笑个不停。虽然那时已经当了强盗,还是禁不住尿了床;每回都要被他们笑上半天。”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不知他想表达什么。
右边守卫冷冷道:“裁决司的大牢,从没人能越狱,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没人可以救你,你也不可能逃出去,希望你乖乖配合,大家相安无事也罢,不然就教你见识见识我们哥俩的手段。”
“我只是刚醒过来,一时有些感慨罢了。”燕朝阳笑着说。
“哼,进了裁决司,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右边守卫道,“这可是我们指挥使大人亲自定下的规矩。不用多久,就有人来行刑,先烧你个几成熟,教你知道裁决司的厉害,让你去当强盗祸害民生。”
“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燕朝阳叹了口气,“不瞒二位大哥,我自小的愿望是当个酿酒的师傅,把赚来的钱拿去救济穷人,哪曾想变成了个强盗。”
微微一顿,又道:“对了,你们喜欢喝酒吗?我可以请你们喝我自己酿的酒,不是我吹牛,我酿的酒,几乎没有人不喜欢;我还研制了一种烈酒,名叫‘天外有火’,那个一口喝下去,包管你醉个——啊!”
话未说完,他忽然发出一声惊叫,两个守卫的脸色齐齐一变,右边守卫厉声道:“燕朝阳,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我并没有。”燕朝阳无辜地说,然后抬了抬下颔,指着刑室角落,一个刑具架的下面。
两个守卫狐疑地看过去,只见一只灰毛老鼠被卡在了刑具架上那等人高的夹棍缝隙里,正扭动挣扎并惊慌失措地“吱吱”叫个不停。
“不过就是一只老鼠,你咋呼什么!”左边守卫没好气地说。
燕朝阳笑道:“上苍有好生之德,它虽长得十分不美,却也是一条生命;烦请二位行个方便,帮帮它解脱困厄。”
右边守卫冷笑道:“你燕山盗杀了多少人?单说连云山,十几万人命就那样没了,简直丧心病狂,现在却来同我说什么‘好生之德’,你也不觉得好笑?”
燕朝阳笑着说:“若是能博你一笑,乐个开怀,那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倒要请你笑完之后,行个方便才是。”
两个守卫的脸色顿然变得古怪起来,这个二先生全然不似传说中那样可怕残暴可怕,倒像个慈悲心肠的出家人。
“我偏不救他。”右边守卫冷笑,“不怕告诉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老鼠,看着它被夹死我才痛快,哪还有救它的道理。”
“你若不愿救,可否放了我,让我自己来。”燕朝阳笑着说,“二位放心,我绝不趁机逃跑,渎了二位职司。”
“哈!”左边守卫讥笑道,“说千道万,还不是为了逃跑,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会上你这么愚蠢的当。”
“唉,你们不放我,那我只好自己出来了。”
燕朝阳叹了口气,然后不知怎么的,就从刑具上下来了;那些锁困他的刑具好像成了梦幻泡影,竟是全然失却了作用。
“你你你你,你干了什么?”两个守卫惊恐后退。
燕朝阳眨了眨眼睛,道:“我想出来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