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情不对,杨衾到底是没敢多问,向来发生这样的事,他这个知府都是要负责任的。他立刻起身,前去找那些个富户。
这浮城的商贾首家虞家是认得京城里的官员的,所以他每次见这虞家家主都是客客气气,只是没想到发生这样的灾难,他几次派人请这虞家主,都是无功而返,推脱说自己卧病在床。
杨衾念起此事,心中暗恨,脸色肃穆起来,今儿来的人是皇帝亲自派下来的,这虞成山就是真病了,也得给他爬去。
跟着他一起来的除了衙役,还有一路护送吴有为的暗卫,这些暗卫自然是是吴有为刚刚偷偷让他们跟着的,因此杨衾全然不知。
而凑巧的是,虞家认识的京官儿正是中侍郎。他是指着中侍郎保他家富贵,每年都偷偷递银子孝敬,仗着上边有人,向来不将这浮城知府放在眼里。
却不知,他们的靠山马上就要倒了。夏安安遇到这样的事情,夏子衿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二人。
她的女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侮辱的起的。夏子衿眉眼冷厉的看着跪在下首的中侍郎和御丞大夫,也不叫他们起来。
只是这目光绝对算不得温和,刀子似的,像是在一片片割他们的肉。说起来,他二人这会儿还一头雾水,先是自家女儿被送回府中,一张脸肿的几乎看不出来,跟着还没等他们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德仁就慢悠悠的来了,开口说是皇上旨意,让他们进宫。
这两个都是人精,立刻意识到事情怕是出在自家女儿身上,可偏生徐德仁看的紧,愣是不给他们询问的时间,就带着他们进宫。这会儿,他们是半点准备都没有。
直看的他二人冷汗淋漓,夏子衿才搁下手里的茶盏,淡声道:“二人大人什么时候来的,朕方才只顾着看奏折,倒是没注意,徐德仁,你怎么也不知道提醒朕一声?”
徐德仁连忙装模作样的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一时疏忽了,耽误了两位大人,还请两位大人原谅则个。”
他满脸堆笑,语气却是不阴不阳,偏生他是个太监,这音调,他二人听着不舒坦却挑不出错处,一时间被噎在原地,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来,“臣等并不曾来多久,皇上莫怪徐公公。”
先前不知道是谁盯着他二人看了半天,眼神冷的吓死人,一转口就说没看见,二人暗自腹议,可这表面上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反而露出笑容来。
“听到了?”夏子衿笑眯眯的看了眼徐德仁,“你下去吧,朕有事情要与两位大人商量。”
徐德仁当即笑着转身退下,等着房门关上,夏子衿才从御案后边站起身,挑了帘走出来,“起来吧,你二人想必已经与自家女儿见过面了?”
“是,微臣进宫前,她正好被送回府中。”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微定,若是为私事,或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且瞧着自家女儿那样,明显是被人教训了,难不成皇上这是要赔礼道歉?
见他二人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夏子衿冷哼一声,“那二人大人可有什么话对朕说?”
“皇上,臣想问问瑶儿她的脸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瑶儿她平日里乖巧,好端端的被打成那般样子。”说话的是中侍郎刘瑾,他那个被打的女儿单名一个瑶字。
他说到一半,见夏子衿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露出一副认真听着的样子,面上隐有难色,当即认定是对方先动的手,胆子大了起来,“瑶儿她毕竟是女儿家,臣恳请皇上为臣做主。”
“你呢?也要朕为你做主吗?”夏子衿并没有发话,而是转头看向御丞大人,到底是在朝为官的老人,到现在都没有说话。
“皇上,不知道小女犯了何错?”魏清惯会察言观色,略一细想,就明白过来,只怕是他的女儿犯了错才是,当即低下头,谨慎的询问。
见他反应过来,夏子衿冷哼一声,垂首看了眼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来,只是这表情怎么看都透着寒意,几乎要将他二人的骨头都冻住。
“哦?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夏子衿似笑非笑的睨了眼先前口口声声要请她做主的刘瑾,脸上露出一抹潋滟的笑容来,“这倒是朕的疏忽了。”
“既然如此,两位大人不妨回去问问自家女儿是不是对长宁公主说了什么,她二人竟说长宁是野孩子,朕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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