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餐厅。
战曜痛心的闭上眼,内心的苍凉无法形容。
而盛秀竹,又何尝不是呢。
咚——
一道坠地的声响就在战曜和盛秀竹脚边传来,甚至他们都能感觉到地板在脚边轻震的振幅。
战曜猛地睁开眼,就见聂相思倒在了地上,而正对着他的,正好是聂相思肿高的右脸以及从鼻间淌出的鼻血。
“思思……”
战曜着急去扶聂相思,可整个人一颤,竟是直直跪到了地板上。
“爸!”
盛秀竹瞳孔瞪大,大叫,“赵铭,赵铭!”
盛秀竹弯身扶着战曜的胳膊,红着眼看着地板上陷入昏迷的聂相思,一颗心慌到了极点。
“赵铭……”
“夫人,啊……小小姐。”
刘美芸先听到盛秀竹惊惶的叫声赶来,就见地上倒着的聂相思,以及跪在聂相思旁边浑身虚颤的战曜,吓得整个人往后退。
“快,快叫救护车!”
盛秀竹哑声叫。
“……”刘美芸说不出话来,愣了好几秒,方慌里慌张的转身,朝客厅冲。
赵铭急匆匆迈进堂屋,就见刘美玉脸色刷白的从餐厅出来。
心头狠狠一沉,赵铭几步上前,抓住刘美芸的胳膊,“发生什么事了?”
“……小小姐,小小姐……”刘美芸吓到了,出口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半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铭皱眉,干脆松开她,自己朝餐厅快步走。
走到餐厅门口,赵铭一眼便看到了昏倒在地,几乎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人……
若非早上看到聂相思穿的衣服,赵铭是真不认识倒在地上的女人就是聂相思。
赵铭心脏微滞,在门口站了几秒,反应过来,他忙跨进去,两步迈到聂相思身畔,弯身便将聂相思抱起,转身朝餐厅外冲。
与其等救护车,倒不如赶紧将聂相思送去医院。
见赵铭抱走聂相思,盛秀竹搀着战曜一只僵硬的胳膊,哽咽道,“爸,您没事吧?”
战曜无力的摆手,“扶我,扶我去。”
“爸,来。”盛秀竹用力扶起战曜。
战曜双腿站直,盛秀竹看了眼他不停发抖的腿,眼泪蓦然砸了下来,“爸,您别担心,赵铭已经将相思送去医院了,相思不会有事的。”
“走,走。”战曜软绵无力的抬手朝餐厅外指。
盛秀竹咬唇看着战曜,见自己阻止不了他,只好扶着他朝外走。
救人要紧。
所以赵铭没有等盛秀竹和战曜出来,便驱车朝医院奔驰而去。
盛秀竹不会开车,战曜会开,但他年事已高,如今四肢颤抖,根本无法开车。
而唯一能开车的赵铭又开车送聂相思去了医院。
盛秀竹扶着战曜站在大门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给司默打电话,让他来接。”战曜着急开口。
“……爸。”盛秀竹犹豫。
“打!”战曜脸色紧绷,低吼。
盛秀竹抿紧唇,含泪哀戚看着战曜,“爸,如果司默知道相思被打的事,他一定会告诉廷深的。”
“告诉了又怎样?”战曜呼吸粗急,瞪向盛秀竹,“他战津敢打人,还怕被人知道么?”
“……爸,廷深跟他爸本就有隔阂,廷深又那么在乎相思,他若是知道战津将相思打成那样,我怕,我怕再影响他们父子俩的感情。”盛秀竹低声下气的劝。
“你怕什么?他战津都不怕不在乎,你替他操什么心?我现在不想跟你废话,我急着去医院看思思。你不打是么?我打。”
战曜说着,颤巍的转身,便要回屋打。
“爸,就当媳妇求您了,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告诉廷深?爸。”盛秀竹跪在战曜面前,哀求。
战曜闭眼,良久,睁开双眼,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盛秀竹,“秀竹,虽然战津是我唯一的儿子,但是我必须说,他战津不配你这么对待!”
“……”盛秀竹捂着嘴,眼泪簌簌的掉。
最终战曜到底没给翟司默打电话,而是盛秀竹打电话找的梁雨柔。
梁雨柔匆忙赶来时,战曜和盛秀竹已经在门外等了近一个小时。
玛莎拉蒂停在老宅门口,战曜没有跟梁雨柔寒暄,直接走过去,拉开后车座车门,迫不及待坐了进去。
盛秀竹对梁雨柔勉强点了下头,跟着坐进了车里。
见两人都已上车,梁雨柔微眯眼,抬眸从后视镜看车后的盛秀竹和战曜,“爷爷,伯母,我们去哪儿?”
“逸合医院。”
盛秀竹看了眼战曜,说。
医院?
梁雨柔瞳孔收紧,再次从后视镜看了眼战曜和盛秀竹,没再多问,发动车子,打转方向盘掉头,朝逸合医院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