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大概十一点多,山里的小镇仿佛已经沉沉睡去了,可对于繁华的甬州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于浩接电话的时候那边有点吵,江临岸忍不住皱了下眉,这厮几乎夜夜笙歌,他就没有腻的时候。
江临岸:“喂……”
于浩:“喂,临岸,回来了?”
江临岸顿了顿:“还没有,大概明天夜里才能到甬州。”
于浩:“那没劲,我还以为你这个点打我电话是想来喝酒呢。”
江临岸没搭理,切入正题:“你上午给我发的资产报告已经收到了。”
大概是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这茬,于浩愣了一下,提着手机往包厢外面走,江临岸只听到他在那边说“让让,麻烦让一让…”
如此过了半分钟,电话那边的嘈杂声少了很多,大概是于浩找了个僻静处,问:“前两天你走得急,我都没来得及问你这事,你突然让我做资产评估干什么?”
江临岸用手刮了下眉心:“想看看我手里还有多少筹码。”
“这样啊…那现在看下来感觉如何?”
“……”
“是不是觉得情况不妙?”于浩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调侃,“报告上的数据反应已经很直观了,我们余粮不多,几乎所剩无几,不过这点不像你的风格啊,你以前上场打仗之前可从来不会过问后方还有多少余粮。”江临岸:“……”
于浩又说:“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这种情况也在预料之内,B轮融资才刚刚开始,鼎音那边不是已经答应要签约了吗?”
江临岸轻轻嗯了一声,鼎音那边已经给了他答复,B轮将追加投资,不出意外月底就能签约。他转过身去依旧看着那张木床的方向,身后是寂静的小镇和山峦。
于浩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小子瞒得紧啊,我听到风声说鼎音那边已经把恒信作为他们近五年来最大的一个风投项目,看来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你未来丈母娘如此给力,回头你和温漪再把证一领,啧啧……”于浩觉得这事肯定板上钉钉了,无论是婚事也好项目也好,肯定一帆风顺所向披靡,可是他又听到那头似乎微微地提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鼎音,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什么?”于浩一愣,这问题不是问得莫名其妙么,“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只是假设而已,你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于浩呼了一口气,又问:“你现在人在哪儿?怎么听着信号不大好!”于浩似乎没有兴趣再跟他聊下去,这么无聊的话题,却听到那边回答:“我在青海。”
短短四个字,似乎带着某种湿冷的气息。
于浩被他如此清寒的口吻弄得有些发愣,仿佛他正在跟他讨论一件极其严肃的事。
“不是,你等等…”他拿着手机又走远了一些,直接走到洗手间,洗手间里灯火敞亮,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才继续说:“你去青海了?”
“嗯。”
“去接温漪?”
“不是。”
“那你突然跑去青海干什么?那边又没什么……”于浩说到一半突然猝停,原本连贯的思绪像是突然被割断,中间某个模糊点却一点点清晰起来,最后头皮一凉,问:“你和她在一起对不对?”
于浩没有说名字,但是彼此都知道在说谁。
江临岸也不否认,于浩突然激动起来:“你前两天说要出去办点私事,说半天是为了和她去青海?”
“……”
“你疯了吗?再过几天温漪就回来了,你想干什么?”
“……”
“还一下子跑去青海,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你们两人的事曝光,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于浩持续质问,他难得这么沉不住气,近乎嘶吼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散在阳台湿冷的空气中。
江临岸靠着栏杆又看了眼屋里,床上的人似乎翻了一个身,他有些不悦地压低声音呵斥:“鬼叫什么,她在睡觉!”
“卧槽!”于浩几乎跺脚,“你她妈是不是中邪了?之前不是已经断了吗,怎么又搞一起?”
“……”
“温漪回来你打算怎么交代,要是梁文音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后期投资……”于浩顺着自己的逻辑往下讲,可突然后背又是一凉,刚才被硬生生割断的思绪好像瞬间拼凑上了。
江临岸也没耐心等他说话,自己补充:“如果她知道我和沈瓷的事,投资的事估计要黄了吧。”
于浩:“……”
江临岸:“如果鼎音那边黄了,我们还有多少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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