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滚出去!”
江临岸低着头连续斥了好几声,眸光凝聚,侧颜俊冷。
沈瓷轻轻抿了下唇,几乎没作停留,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外面大雨瓢泼,那天她穿的是一件黑色风衣,离开的背影投在反光镜上,余光里她依旧抱着自己一侧肩膀,就跟他最初认识她时一样,可很快雨水浇下来就把她的背影冲散了,沈瓷慢慢消失在雨雾里。
江临岸依旧低头不语,直到那道黑色身影进了楼道他才把一直握住的拳头松开,里面那颗珍珠还躺在里面,只是环扣的地方已经被他捏得有些变形……
记忆中那场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沈瓷小腹未愈的伤口也疼了整整一天一夜,到晚上实在挨不住的时候她只能开始抽烟。
周彦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厨房熬粥,一手捏烟一手拿着勺子,锅子里热气腾腾,刚下水还没变稠的米粒被炖得咕嘟咕嘟响,她便把勺子放下,又调小火,这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沈瓷:“喂…”
周彦:“喂…”
之后便是一段时间的静默,最后还是周彦先笑出来,说:“也没什么事,就问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沈瓷抿了口烟,抬头见厨房的窗玻璃上都是雨水浇下来的水渍,她又想到中午在车内的那场大雨,不免勾了下唇。
“今天有点疼。”
周彦一愣,倒不是说惊讶于沈瓷的答案,而是惊讶于她竟然会跟他说疼,因为平时她实在不像是个会喊疼的人。
“伤口疼?”
“对!”
“疼得厉害?”
“有点。”
“那需不需要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需要,大概找医生也没有用。”
“……”
周彦怎么听都觉得她口气有些不对劲,不免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瓷吐着烟圈回答:“没有,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
“也有可能,雨天潮湿会影响刀口。”
沈瓷便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是沉默,直到周彦问:“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
“那一起?”
“……”
沈瓷一愣,继而听到周彦的笑声:“我的意思是我请你吃晚饭?”
她连忙拒绝,回头又把烟头掐在水池里。
“不用了,外面还在下雨。”
“可你也得吃饭。”
“吃啊,一会儿就吃!”说完又补充,“我正在熬粥呢。”
随后周彦也没再勉强,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之后锅里已经飘出粥香,沈瓷又加水用小火炖了二十分钟,差不多快好的时候听到有人按门铃,沈瓷拿着勺子走过去开门。
“我来的是不是刚刚好!”门外一身白毛衣的周彦一手拎袋子一手拿着伞。
沈瓷有些发愣,直到周彦笑着提醒:“不打算请我进去?”她这才回过神来,立即侧了下身。
“抱歉,进来吧。”
周彦把滴着水的伞放到门口,跟着沈瓷进门,屋内已经飘着浓郁的粥香,他深吸一口气:“本来今天约了外公吃饭,可他临时有事放了我鸽子,所以打算来你这蹭一顿。”
沈瓷再度愣住,她没料到周彦会突然上门。
“怎么?看你表情好像不是很欢迎!”
“没有,没有不欢迎,只是…”她有些尴尬地拧着手里的勺子,“我晚上没做饭,就熬了点粥。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出去吃?”
沈瓷说完就要往厨房走,却被周彦喊住:“不用这么麻烦,就喝粥吧,挺好!”
沈瓷:“……”
那是周彦在沈瓷那吃的第一顿饭,寡淡的白粥,沈瓷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周彦吃得有滋有味,配着他带过去的两份佐粥小菜和点心,伴着窗外绵绵的春雨,倒也不失为一顿别有风味的晚餐。
吃完之后沈瓷简单收拾了一下,倒了杯水给坐在客厅的周彦。
周彦接了杯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这几天一直休息在家?”
“对。”
“病假?”
沈瓷顿了顿,踱步过去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想了想:“没有,不是病假,我从联盛辞职了。”
周彦表情明显一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怎么突然会辞职?”
“压力太大,难以胜任。”
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周彦自然不会信,他喝了一口水,直接问:“是不是因为你和临岸的关系?”
沈瓷笑,知道瞒不过他。
“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不想呆在联盛了,想换个环境,当然,本意上是想离他远点。”
“……”
周彦一时无言,停了片刻才又问:“那你们这算是…分了?”
沈瓷用手捻着腕上的珠子,轻笑:“对,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