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什么都没跟你说啊。”
不不不,他说了。
沈瓷明明记得有次在锦坊的时候他说过,他说甄小惋是他一个朋友,中日混血的,现在回日本了。
江丞阳继续问:“想不想知道甄小惋怎么死的?”
像是一个恶灵的指引,沈瓷缓缓抬头,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怎么…死的……?”
“静脉注射甲基安非他明,性窒息死亡,就死在江临岸床上!”
“……”
沈瓷手心里的水已经慢慢干掉了,只剩满手空寒。
江丞阳笑着从她面前走出去,她必须用手撑住池台才能保证自己不往下滑,眼看面前身影就要消失,她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为什么你会跟我说这些?”
江丞阳停下脚步,稍稍转身:“不为什么,好歹我们也算同事一场,就是看不惯他这么嚣张!”
……
江临岸难得主动提出来请于浩吃饭,于浩还不找机会狠狠敲他一笔?于是选了间甬州很贵的私房餐厅,又要了瓶死贵的红酒,半杯酒下肚,对面于浩才bia~唧了一下嘴问:“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江临岸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开口:“怎么哄女人?”
“又来?”
“……”
于浩真是受不了江临岸这种一本正经胡扯淡的模样,手挥了两下:“行了算我怕了你,这回是不是又是为了那女人?”
“……”
对面江临岸没吱声,不过于浩看他脸色就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忍不住讽刺:“就那点出息,你工作上那些精明都去哪儿了?怎么遇到她全给歇菜?“
江临岸在于浩面前也从来不端,他没有太多情感经历,在处理感情方面的事时手段向来有些匮乏甚至愚钝。
“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你搞清楚原因了吗?”
江临岸用手剐了下眉。
“没有!”
“没有啊?那我看你是真的没救了……连我都能猜到为什么她会突然对你这样!”
“为什么?”江临岸有些急躁地问,于浩超级享受他此时蠢钝的模样,在工作一向猴精猴精的人,遇到感情的事却跟个白痴一样。
于浩又慢悠悠地抿了半口红酒,举着杯子晃了晃。
“这么跟你说吧,女人都是善变的东西,你那位虽然看似冷淡,但毕竟还是母的呢,但凡这一类都喜欢争风吃醋耍小性子,可你前几天搂着温漪在媒体前大秀恩爱,照片撒得满网都是,正牌跟是当着记者承认你们很快就会结婚,你真当她是傻的吗?缺心眼儿啊!”
于浩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其意思只有一个——即沈瓷吃醋了,伤心了!
江临岸垂眸捻了下手指,她会么?她看着不像是会吃醋伤心的人。
“不过我也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要说漂亮她未必及得上温漪,要说家世背景更是甩她十万八千里,要说性格嘛……”于浩忍不住吐了下舌头,“性格就更别提了,成天板着一张脸,说话也是一口一个刺,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受得了这种女人!”
“……”
“不过这是不是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她某些方面倒挺像,也是成天板着脸说话一口一个刺,你说你们俩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哈哈哈哈……”于浩越说越得意,对面一双寒涔涔地目光射过来,他抖了一下,立马闭嘴,再改口,“行了行了多大点儿事啊,女人哄哄就没事了,你要真喜欢我给你支个招哄,过来!”
“……”
“过来啊,这招我一般都不传外人的!”
“……”
江临岸只能铁着脸把头凑了过去,于浩嘀嘀咕咕在他耳边说了一段,他脸色有些变。
“能行吗?”
“能,她再凉还是个女人呢,女人其实都一样!”
“……”
沈瓷几乎是虚着步子飘出红酒馆的,一路拖着胀疼的左脚往停车场走,刚上车就接到了陈韵的电话。
“小瓷姐,你走了?”
沈瓷将一只手扶在方向盘上,勉强应声,那边陈韵似乎戳了一口气:“你怎么这样啊,真不够义气!”
“抱歉,刚好有点急事…”
沈瓷声音低弱无力,挂断电话,将头慢慢压下趴在方向盘上,江丞阳刚才在洗手间对她说的话还历历在耳边。
你有没有曾陷入过四面楚歌的境地?沈瓷觉得此时自己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