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至少可以肯定这事是由曹小艳的专题而起,原本就是揭人短处坏人好事,得罪人或者遭报复都是很正常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田苗苗又问。
沈瓷瞄了眼桌上的手机:“等!”
“还等?”
“对,继续等!”
“……”
“这种事谁越沉得住气,谁就越占优势。”
“……”
田苗苗算是对沈瓷刮目相看了,以前只知道她行事干脆果敢,但年纪轻轻就让她坐到了这位置,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可这件事却让田苗苗真正见识到了沈瓷的从容淡定,遇事不乱。
几分钟之后沈瓷的手机又嘀了一下,对方发了段视频过来,光线很暗,也看不出是在哪里,画面里只看到朱旭和方灼背对背被绑在两张椅子上,嘴里塞了东西,眼睛上蒙着布条,其余什么都没有了,连声音都没有。
田苗苗看完吓得已经快要哭出来。
“这他妈什么啊,怎么看着像是从港台黑道片里截下来的片段?”
“……”
正说着手机又开始响,田苗苗明显抖了一下,沈瓷把手机接起来,依旧录音加免提。
“视频看到了吗?”
“看到了,别动他们,明天我坐最早的航班过去。”
“爽快,先到郑州机场,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不过劝你最好别动小脑筋,如果把事情搞大了,别怪我这边不客气!”
说完那边又掐了电话,沈瓷拧着手里的笔在桌上轻敲两下,办公室里一片死寂,连田苗苗都不敢再出声,可也只是短短几秒钟,沈瓷作了决定。
“去给我定两张明天上午最早飞郑州的机票。”
“头儿,你真去啊!”
“……”
“我怎么瞅着那些人不简单呢,跟电视里演的那些黑道似的,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
沈瓷苦笑:“报警没有用。”
先不说报警立案流程繁多,又是跨省在河南那边的事,说不定还要牵扯两地司法机构的协调,等最后出警调查或许一切都晚了,更何况沈瓷感觉对方不像普通混子,手法过于娴熟了点,倒像是“惯犯”。
“这事没那么简单,对方目的还不明确,别贸然行事。”
“那跟上头领导汇报一声?”
“上头领导?”
“对啊,江总,起码跟江总说一声,问问他的意见再决定怎么办吧!”田苗苗真是吓得不行了,哪儿见过这种阵仗,看着像是要出人命的事啊。
沈瓷顿了顿,觉得田苗苗讲的也在理,无论如何这事都是由曹小艳的专题引起的,也算是公事,公事向江临岸汇报于情于理。
“行吧,我来给他打个电话,你先出去订机票,再让老马来一趟。”
田苗苗像是参与了一个极其神秘又重大的事件,神叨叨地走出了沈瓷的办公室,沈瓷终于得片刻安宁,盯着面前的手机想了一小会儿,其实那一小会儿的功夫她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碰到这种事其实她第一反应就应该给江临岸打电话,毕竟是她的直属领导,可偏心里像是有口气。
所幸她性格干脆,犹豫完了很快拎起座机拨通了江临岸的号码,可是响了好几声那边都没人接,沈瓷渐渐有些烦躁起来,伸手捞水杯,刚好捞到的时候那边接通了。
“喂,哪位?”
轻快的女音,沈瓷手里的杯子没握住,滑了一下,半杯水全洒在面前摊的稿子上。
“喂,喂……说话啊……”
沈瓷扔了座机赶紧抽纸巾擦桌子,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您找临岸的对吗?他现在正在浴室洗澡,您要是有急事的话一会儿再打来吧。”
“……”
沈瓷不下心擦破了一张稿子,心里越发烦躁,直接就把听筒摁回了座机。
空气里那道轻快的女音像是一下就被潘多拉的盒子收了回去,世界清静了,沈瓷一屁股坐回椅子,手里还拽着那张纸,纸浸过水后变软变稀,轻轻一擦就被划拉开一条口子,上面她用钢笔改过的字句全都毁了,墨汁糊了一大片。
无端想起前不久江临岸站这讽刺她用纸质稿修改新闻的样子,说她效率低还废纸。
算了算了,糊掉的已经没法看,沈瓷把那张她费心修改完的稿子揉团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上午恒信金服突然召开合作伙伴大会,此前一点消息都没有,临会议开始一个小时前各大媒体才收到大会邀请函。
会议于上午九点准时开始,江临岸一袭亚麻色手工西装,以平台创始人身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