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夕照,滚滚大江浪涛东去,激流撞在礁石上飞起千堆雪。
袁实站在江边,夕阳拉长的身影投在沙砾上,透着一股苍凉之感。五百名疲惫的崇明军静静地站在袁实的身后,撕裂的铠甲上血迹犹未干,显得有点狼狈,不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剽悍杀气却是不容小瞧。
袁实凝视着滚滚东去的江水,忽然回头问身边的亲兵:“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众亲兵茫然地摇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袁实低沉地唱起来,虽然音调听起来很古怪,但不失雄浑沉厚,尤其是磅礴大气的的曲词,此情此景之下仿佛拥有一种魔力。
五百名崇明军都聚精会神地听起来,有些懂唱的跟着应和起来:“……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两支楚军从远处飞驰而至,看到眼前的情景都不自觉地减缓了速度,杨一清抬手一摆,队伍嘎然而止,静静地站在河滩的百米开外。大棒槌见到杨一清停下,于是也命令身后两千扫北旗军停下,郁闷地抓了抓头,这帮龟孙不逃跑在这里嚎什么丧?这歌听着很耳熟,在哪听过呢?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淡中!”
雄浑苍凉的歌声落下,袁实对着大江哈哈一笑,转过身来对着面无表情的杨一清道:“杨将军,这首曲雄浑沉厚,豪迈却又苍凉,透着一股英雄迟暮,看透世间英雄事的洒脱。传说这首曲子是当年楚王所作,不知是真是假,此情此景之下,本将越发觉得此曲的深刻!”
杨一清向虚空一抱拳,淡道:“楚王乃不世奇才,无论作出怎么样的曲子也不奇怪!”
大棒槌一拍脑袋道:“俺就说这劳什子听起来很耳熟,原来是老大搞出来的啊,嘿嘿!”
静,唯余浪涛滚滚的声音,无形的杀气在空气中蔓延。
铮……五百崇明军飞剑齐出,夕阳下,冷漠的目光视死如归。
杨一清抬手,御东旗三千人齐齐举起手中的大剑,凛冽的杀气瞬时凝聚。
“杀!”一声短促的低喝,双方人马成冲锋队形迅速地飞奔起来,五十米将速度提到了极限。
两股人马在河滩中间位置相撞,铮……如同两把尖刀空中相撞,摩擦着交错而过,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崇明军在河滩边缘停下,御东旗楚军在水边止步,中间的沙砾空地上丢下了数百具尸体,鲜血比夕阳还要红。
袁实右臂齐肘而断,鲜血顺着断臂不断往下滴,他身边还立站着的崇明军只剩下寥寥五十人不到,显得悲壮而惨烈。
袁实左手再次抬起长剑,众崇明军跟着抬起剑来,视如如归的目光望向挡住去路的两千名扫北旗楚军。
大棒槌乐了,本以为这几百个崇明军不不够塞三千御东旗弟兄塞牙缝,没想到一个照面的冲锋,崇明军还有几十人站得住,而且袁实这条大鱼只是断了臂。
“好,是爷们!”大棒槌竖起大拇指,回头一挥手,马上有一标膀大腰圆的扫北旗站了出来。
大棒槌将狼牙棒一举,率着一百弟兄便冲杀过去。
“杀!”袁实低喝一声,五十人全速飞驰起来,虽然人数只有几十,不过爆发出来的气势却不比大棒槌这支百人队要弱。
大棒槌瞪大绿豆眼丝丝地释放着杀气,咆哮一声,几百斤重的狼牙棒向着袁实当头砸下去,袁实不躲不闪,左手剑斩向大棒槌的脖子。
嘭蓬……袁实的剑没有斩中大棒槌的脖子,大棒槌的狼牙棒也没砸中袁实的脑袋,不过这货的一记撩阴腿却把袁实给一脚撩飞出去。
双方人马交错而过,崇明军一方只剩下袁实两名亲兵还站着,楚军一方也倒下了近五十人。
“奶奶的,谁捡了俺的便宜!”大棒槌却是暴跳如雷。
原来大棒槌一脚踢飞了袁实,那种冲锋的速度下根本没有机会再出第二招,结果中了撩阴腿的袁实痛苦落地后,被大棒槌后面的普通战兵给顺手宰了。
“标长,小的……顺手给了他一剑!”大棒槌身后一名战兵弱弱地道。
大棒槌郁闷地瞪大绿豆眼:“奶奶的,原来被你小子捡了便宜!”
杨一清不禁无语,刚才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但凡有点军人精神的,在冲锋对砍时一刀就是一刀,一剑就是一剑,像这种使撩阴腿的实在太无耻了,袁实本想死得壮烈些,没想到死得如此憋屈。
袁实两名活着的亲兵暴怒地狂喝一声,返身向着大棒槌冲来。
大槌这货正郁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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