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太上皇了吗?难道他就不顾即墨允天的安危了吗?
“是。昨日是说封你为德妃,但是圣旨上并没有说封你为谁的德妃。不是吗?德贵太妃。”德贵太妃这四个字,他咬得极重,若非她的出现,舞儿也不会误会自己。都是她,若是可能他真想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给直接拧断了。
东陵芷素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凄惨一笑,朝着即墨战天看去,无比凄楚。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事吧,他打从一开始就这是这么计划的。他的心该有多硬,宁愿叫秦凤舞误会也要把自己逼迫到这个地步。自己才十六啊!就成了太妃。
“哈哈哈……”东陵芷素突然疯癫的狂笑起来,眼角留着眼泪,“皇上,你够狠毒。不过太上皇知道了他会饶恕你吗?”
“是啊,太上皇,他已是太上皇,朕才是皇上,这文武百官,三军号令已经听命与朕,又与太上皇何干。”
是了,太上皇已经没有实权了。在他那一声高喝之下,底下的官员纷纷下跪,高呼:“皇上英明,臣等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一声声震荡之声击打着东陵芷素地脑袋,她用双手包裹着自己的头,惊声尖叫:“啊……啊……”
“来人,将德贵太妃扶去浮华宫,伺候太上皇进膳。”即墨战天冷漠地开口。
就在昨日即墨城已经连夜搬去了浮华宫,腾出了自己居住多年的勤政殿,他满心以为自己已经了无遗憾,大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即墨战天抓住了那个漏洞吧。
东陵芷素在挣扎之下被人拉了下去。虽为太妃,但是任谁都知道她不过是一个人人可期的质子公主。
解决了东陵芷素,即墨战天就立马下令将太上皇软禁在浮华宫,不得任何人探视。这就是他要做这个皇上的目的,如今再无人敢拦自己了。
“皇上。”即墨允天连忙拉住正要赶忙出宫去寻秦凤舞的即墨战天,“皇上,你这样做,太上皇那边会不会不妥?”
即墨允天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太上皇他没有了权利,但是他还可以集结众臣废帝。
而他的脸上却一丝担忧也没有:“他来不及废帝了。六哥,他时日无多了。若是你想见他,朕不会阻拦。”话落就疾步离去,他等不及了,他害怕回到战王府里,不见心头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他怕他的梦成真了。
即墨允天还没有从他时日无多这句话里回过神来,父皇他真的没有多少日子了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驱使着他前往浮华宫,还没有进入宫门,就听见东陵芷素的哭喊之声。她仿佛再控诉着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即墨允天没有理会,直径走进了浮华宫,里头的声音更加闹腾了,不仅有东陵芷素的哭声还有即墨城连绵不断地咳嗽声。
“父皇。”即墨允天轻声喊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两个字说出口的。
可是即墨城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嘴里喃喃地唤着:“兰儿,兰儿。”
看着他意识混沌不堪的样子,即墨允天的心头居然没有一丝心疼。或者在他拿自己性命相要挟的那一刻就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走进他的床榻,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说道:“父皇,你与其这般痛苦地活着,不如早早去吧。”他倒不是那么好心的希望他早日解脱,只是仿佛他在一日这皇宫就不得安生。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出了浮华宫,就轻松无比地领着安露云了回了自己的王府。
或许即墨城听到了他说的话,竟无声的闭着眼睛,那神态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而回到战王府的即墨战天看着死一般寂静地战王府,顿觉不妙,一路奔向云台居,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素白,还有时不时睡到在路上的下人。
心陡然跳的飞快,带着沉重的呼吸推开云台居的门。果然,如同梦境一般,里面空无一人。他无力的垂下了搭在大门上的手。托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进入到房内,一边走,一边愤恨地脱去身上的龙袍。走到床边缓缓地平躺在了床上。
抚摸着锦被,他似乎还能感觉到秦凤舞的气息。
当素白他们悠悠转醒,冲进云台居时,就看见他极为平静地躺在床上,没有笑,没有哭,脸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床顶。
“爷。”
“王爷。”
素白和蓝彦一纷纷担忧出声,而他们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事情的不妙。看着即墨战天,真害怕他做出什么疯癫地事情来。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可他的样子却叫人心疼,惨白的脸,无神的眼睛就好像没有灵魂一般。
“没事,舞儿走了,我很快就会去寻她的。很快……”是的,他的魂早就跟着秦凤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