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纸人的声音,我回头朝他笑了笑,迈出门坎到了院子里。
这时我听见麻子大爷和张大爷正在谈纸人的事,我就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他们面前,听他们说过去的事,麻子大爷说:“现在想想咱当年的师父太惨了。”
张大爷说:“是的,想想都怨我,要不是我拿错了纸人,师父就不会惨遭横祸。”
我看着眼前的这两个老人满脸悲伤,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麻子大爷说:“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麻子大爷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这时张大爷按了一袋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说:“这件事我来说,眨眼间这件事过去了五六十年了,我本以为这件事会埋在心底,把它带到棺材里去,今天我哥俩都是因为你才相聚的,你又是我们的子侄,我就把当年的事说一遍,算是给你的一点警示,这件事太可怕,以至于这么多年我都不去想。”
我的原名叫张百川,当时最大的想法就是游历名山大川,可是家道中落,又逢土匪,我一夜之间没有了家,就只好跟着人家去要饭,可我一个富家少爷这么会要饭,一连三天都没有要到吃的,就饿晕在路边,醒来时发现一个年轻人正在往我嘴里喂饭,当然给我喂饭的正是你麻子大爷。
麻子大爷说:“是的,当然我爹,也就是你二爷爷,想让我学一门手艺,不是说家有千金不如有艺在身吗?你二爷爷当时在沂州府做过生意,认识一个纸扎铺老板,并和他成了好朋友,你二爷爷回乡种地了,这天纸扎铺老板托人让你二爷爷找一两个机灵点的小伙子当徒弟,那时的我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龄,你二爷爷就写了一封信,让我去拜师学扎纸人纸马。”
我当时十六岁,早年跟着我爹,去过沂州府,那个路很熟悉,我就拿着干粮带着我爹写的书信奔沂州府而去,那个年月死人太多,你就是大天白夜的也照样遇到鬼领路,见个死人窟窿一类的,那就更不奇怪了,又时还可能遇到讨封的精灵妖怪之类的,在家你二爷爷就对我说:“你走路只要人心放正,正气凛然的,即使你走在任何地方,只要不得罪他们,他们一般都不会故意为难你的。”
可是话是这么说,但那时毕竟还小,看见路边的死人我都躲着远远的,这天正在赶路,我埋着头正在走路,忽然路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当时吓得一下子跳起来,定了定神,我一看路边睡着一个人,我一看这种情况,就想赶紧离开,看我刚要走,忽然听见那个人喊:“饿、我饿。”
那个声音很小,有一点飘渺不实的感觉,我一听说话当时感到为难了,救人吧,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是人是鬼,不救吧,良心上又过不去,父亲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是畜生的行为,于是我强忍着恐惧过去一看,发现这个人没有死,和我差不多大,我就把水壶拿起来,给那个人灌了一点水,我发现那个人还会下咽,我就把干粮分成小块,放到他嘴里一块块的喂下去。”
我听出了一点点道道,就说:“大爷难道那个人就是张大爷、”
张大爷笑眯眯的说:“是的,那个人就是我,我其实什么病都没有,就是太饿了,饿昏过去而已,吃了一点东西,精神马上回来了,我觉得浑身有点劲了,就一下子爬起来给你麻子大爷磕头,你麻子大爷连忙扶起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把我的遭遇说了一遍,你麻子大爷说,正好沂州府的扎匠铺缺两个小徒弟,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我一听大喜过望,像我这样无家可归又不会要饭的人,只能眼睁睁的饿死,有这样的好事当然同意,我们兄弟一见如果,我们一论年龄,我长你麻子大爷一岁为兄,你麻子大爷为弟。
麻子大爷说:“是呀,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于是我们就结伴去,有了伴一路就好多了,没想到我们拜师学艺,惹出了一场滔天大祸,害了我师父的性命。”
感谢唐山旺叔贯文涛随风任逍遥的支持,按说晓东应该加更,但现在秋季腹泻已经开始了,晓东要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加更,对大家的打赏晓东十分惭愧,另外祝大家节假日快乐,晓东三百六十五都是如此,没有节假日,只有忙时和闲时。
麻子大爷说:“我们两个人就来到了沂州府,那时的沂州府和现在的临沂市没法比,也就那几条大街,纸扎铺也就那么几家,我们一打听神手李,大家没有不知道的,就把我们领到一个扎匠铺,并对我们说这个扎匠铺的老李头厉害无比,特别是一副好画工更是惟妙惟肖,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还有就是这个老头很奇怪,苦主去定纸扎的金童玉女和金山银山之类的东西时,老李头早就准备好了,而且和想要的东西,一件也不会差。”
有人问老李头为什么知道苦主要哪些东西,老李头就笑笑说:“死者早就来定好了。”就是由于这个原因,老李头又性格孤僻,所以大家没有白事,无论如何也不敢登他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