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展勒言和兰姐站在门口,他在等兰姐说出当时发生的事情。
“先生,其实,当时太太是得知您和方粤小姐订婚,才突然肚子痛,孩子早产,又是头一胎,太太为了保护孩子,忍着痛流着血走下七楼,外面漫天大雪,她站在马路边打车的时候,血顺着腿流到地上,把周围都染红了,我去买菜回来,见到她光着脚站在奶了的样子,差点儿吓死,赶紧联系了艾瑞克先生,把她送到了医院,当时医生说如果再晚一会儿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展勒言脑海中想象着当时的画面,心像是被人揪住,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艾瑞克……”展勒言眼中闪过一丝狠烈的光芒,口中一字一顿的念出罪魁祸首的名字。
“当时虽然艾瑞克先生对太太很好,但是太太始终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当时给孩子取名字叫暖暖,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是孩子的爸爸给取好的名字,就叫暖暖……先生,太太在瑞士的时候真的吃了很多苦,您可一定要好好对她啊……”兰姐低头擦眼泪,想起在瑞士的那三年,她又不禁心疼那个独立的程若珂了。
半晌后,医生从卧室里出来,笑着对展勒言说;“展总,太太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才昏迷的,我已经给她用了药,现在睡过去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展勒言依旧不放心的问。
“这是好事,说明太太的记忆在苏醒,不过……显然,这次的刺激似乎有些大,到底是什么刺激了她?”医生不解的问。
“雪。”展勒言如实回答。
他走进房间,看到程若珂已经安静了下来,不再流汗,不再呢喃,只是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若若,对不起……”展勒言亲了亲她的唇,心疼的说道。
他伸出手指,将她的眉心抚平,然后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程若珂的睡颜。
暖暖和于大宝被陈嫂拉着回去房间了,其他人也都各自去忙,刘医生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告诉兰姐自己会谁在客厅,有什么事要及时叫他。
“好的刘医生,辛苦您了。”兰姐知道医生是要留下守夜了,于是为医生准备了毛毯和枕头,以及咖啡,知道他今晚是要留下过夜了。
展勒言拒绝所有人进入卧室,只有他自己陪着程若珂。
他不知道在瑞士的她曾经经历过这么辛苦的时光,而她却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
在她怀胎十月,辛苦度日的时候,得知自己和别的女人订婚的消息,她的心会有多痛?才会让她难产险些毙命?
展勒言心如刀绞,坐在床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程若珂的苍白脸颊。
“也许这辈子,我们注定牵绊。”他不禁想起当初,在确定程若珂的死讯后,自己心脏病发,差点儿就没醒过来的事实。
方粤不择手段救回来的,是一个已经心死的他,就像他的心脏被摘离身体,他的一切情感,都随着那颗心脏,追随着程若珂而去了。
展勒言起身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皑皑白雪,心中寒彻,眼底清明。
方粤,也许,是该放她一条生路。
程若珂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一低头就看到展勒言趴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睡着了。
程若珂想起昨夜的梦,她心知肚明,那种真实的痛感和心中的痛苦悲凉,都是那么真实,一定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不是梦,而是回忆。
这也证实了向玲之前和她说的,关于展勒言在自己‘死’后和方粤订婚的事情。
她看着展勒言沉睡的侧颜,那张带着疲惫神色的俊颜,让她移不开视线。
他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心脏。
虽然她记不起来他们经历过什么,却清晰的在梦中感受到展勒言与别人订婚时自己心中的痛苦。
她反手抓住了他的拇指,轻轻晃了晃。
“展勒言……”程若珂唤道。
展勒言这样看着程若珂一夜,期间让医生为她拔了点滴,展勒言为她用面前润唇不知道多少次,他才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而已。
然而听到程若珂的呼唤,他还是立即坐直了身体,眼神带着那一丝迷茫,在一秒钟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你醒了……”他带着疲惫的神色给了程若珂一个大大的微笑。
“要睡会儿吗?”程若珂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说道。
展勒言凑上前,用手放在程若珂的额头上,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感觉如何?”他关心问道。
“很好,就像睡了饱饱一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