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微微的喘息。
他确定里头躲着一个人!
他冷冷一哼,以为躲在锅里就能逃过一劫了么?
天真!
新任大圣师自怀中拿出了一颗镇魂钉。
对方能扯断龙浔链,功力不容小觑,可镇魂钉是所有高手都害怕的东西,哪怕是贺兰倾来了,吃上这一钉子,也得要掉她半条命!
新任大圣师不动声色地抓住了锅盖,在心中默默地数了个数,一把将锅盖拿开,镇魂钉狠狠地钉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钉到一半时,却猛地发现对方穿着教主的衣裳!
他狠狠一怔,及时刹住了手中的镇魂钉。
他再定睛朝对方看去,屋子里有夜明珠,光线还算明亮,只是……那鼻青脸肿、鼻歪嘴斜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儿的秃头真的是曾经俊雅风流的教主么?
怎、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新任大圣师严重怀疑自己认错了,赶忙去找人来,跨过门槛时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他连滚带爬地去了。
很快,胤王、婆婆与月华都被他带来了。
三人进屋,没见人,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与尿骚气,三人齐齐蹙眉,胤王更是暗暗地干呕了一下。
随后,三人来到大锅前,看向那个像只小虾米似的蜷缩在烈酒中的男人,一个赛一个地风中凌乱了……
三人将云夙自烈酒中捞了出来。
云夙的情况很严重。
中毒、中风、走火入魔、被钉了镇魂钉,他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解毒、能不能镇住魔气的问题了,他整个身体都跨了,丹田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衰弱下去。
再让丹田继续衰弱,他怕是就要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了。
婆婆赶忙拿出银针,先缓住了他的中风之兆,再给他吞服了几颗治疗内伤的丸药,可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就解不了燃眉之急。
“太可恶了,简直是太可恶了!一定是贺兰倾,一定是她!除了她,没人有这本事!”月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婆婆就道:“先别管这个了,赶紧想法子抢救教主是正经。”
小祭师也不知是上哪儿去了,如果这一切果真是贺兰倾干的,那么小祭师极有可能已经被贺兰倾带走了。
婆婆道:“教主的功力想要全部挽救回来是不可能了,但如果有一个高手能将他体内的剧毒吸收到自己身上,再耗费功力压制住他体内的走火入魔之气,那么教主的命还是能够保下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教主只要活下来了,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不愁回归不了巅峰。”
月华冷声道:“你说的轻巧,什么人肯把这种剧毒吸到自己的身上?就算是我们肯,我们也没有这个能耐。”
婆婆叹了口气:“我们几个当然没有,可鬼帝有。”
月华一愣:“鬼帝?不错,以鬼帝的功力,完全能将教主体内的毒吸过去。”
“吸过去之后,鬼帝会死吗?”胤王问。
婆婆没有说话。
胤王不解道:“鬼帝临死前,会交出毒丹的吧?可以教主如今的状况,怕是炼化不了鬼帝的毒丹了。”
婆婆摇头道:“确实炼化不了,不过,也不是非得炼化鬼帝的毒丹才能得到鬼帝的功力,鬼帝如果自愿为教主输入功力,那么既不用担心中毒的问题,也能压制住教主体内乱窜的魔气。当初姬冥修与姬冥烨中了掌毒,也是靠着高手牺牲功力才保住两条命的。”
虽严格讲来只牺牲七成,可高手遭到的反噬不是剩余三成可以抵挡的,所以往往最后,高手都变成废物了。
而鬼帝身上有剧毒,一旦变成废物,离死也不远了。
胤王一听见姬冥修的名字便头疼,讥讽地嗤了一声,说道:“既然有这个法子得到鬼帝的功力,当初为什么要打毒丹的主意?”
婆婆解释道:“因为鬼帝不可能随随便便为一个人输入功力,另外,毒丹中蕴含鬼帝全部的功力,而鬼帝自己输出的功力,最多只有七成。”
这么说,胤王就明白了,说白了,云夙还是太贪心,非得得到鬼帝的十成功力。
胤王蹙了蹙眉,又问道:“鬼帝从前不肯为教主输入功力,难道现在就肯了吗?”
婆婆叹道:“鬼帝肯不肯是其次,以教主的机敏,若真想让鬼帝为他输入功力,多的是法子哄骗鬼帝,教主是想得到他全部的功力,才一直等到现在。”
胤王将信将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有什么法子,肯让鬼帝心甘情愿地交出自己七成的功力?”
婆婆不吭声了。
月华冷笑:“这有何难?鬼帝不是最心疼云珠么?把教主易容成云珠的模样,让鬼帝看见云珠受了这么重的伤,别说是引个毒,浪费几成功力了,相信就算是砍他脑袋,他也不会不答应的。”
鬼帝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也不记得自己与云珠的关系,可他还是知道要去对云珠好,云珠就是鬼帝的软肋。
月华了解任何人的软肋,鬼帝的也不例外。
其实他早早地便建议教主易容成云珠,可惜教主端着架子不肯易容成一个女人,这才连哄带骗的,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路,可结果最后,还不是得走这条他一早便为教主铺设的康庄大路了?
云夙昏迷不醒,自然没办法对于自己被易容成女人提出异议。
几人又看向胤王。
胤王没有反对。
月华虽半身不遂了,却用实力向胤王证明了自己不是一个废物,他耗费了近半的功力,将云夙易容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云珠,别说他看不出差别,就连曾侍奉过云珠的婆婆也瞧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胤王简直惊呆了。
月华苍白的面上浮现起一抹得逞的笑:“好了,现在可以去找鬼帝了,相信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拯救‘云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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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o⊙):冒充老子女儿,吸干你的功力!